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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 传说对于大学校园来说,早已如家常便饭^^^^^^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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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46节:谁是凶手(3)
          “我答应!”

  何健飞愕然道:“为什么你现在又答得这么爽快?”阿强笑道:“小李是我生死之交,天地间最重的是情义,就冲着这个‘义’字,我破誓老天也不能把我怎地。” 李老伯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汹涌起伏的情感,伏地大哭泣不成声。何健飞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拉起身,送他回房里休息。

  好说歹说劝了一通,见何健飞要离开,李老伯忙叫住道:“对了,你可想出来阿强说的全班同学对付他的那个阵法没有?”何健飞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什么阵法需要二十三个人,好像二十三这个数字在法术中算是不详的数字,我需要再翻翻典籍,你先睡一会儿吧,看你现在眼睛通红,想出去也出不了。”原来何健飞早有计划,李老伯心中安定下来,也决定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道老年人本来身体就弱,再加上这几天舟车劳顿,一睡就差不多一天,待到醒来时已经是次日黄昏了。李老伯忙直起腰来,却发现何健飞一脸愁容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发生什么情况了?”李老伯冲口而出。何健飞无奈道:“我飞回了五台山一趟,都快把藏经阁翻过来了,结果还是没找到那个阵法。”李老伯紧张道:“那怎么办?线索不是又要断了?”何健飞道:“那也未必,我在想着一个大胆的计划——去冥府把真阿强叫出来问问。”李老伯道:“真阿强还在吗?五十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投胎转世了。”何健飞道:“阿强前辈并非到了非镇压不可的地步,而且用二十三个人的血光去封杀他一个,我总隐隐觉得这阵法有凶气。上天是公平的,就算是为民除害,但是伤人太过,也会被拒绝轮回,而永世沉沦地狱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还在不在呢?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去冥府看看。”说着,看了兴奋的李老伯一眼道:“当然,首先,要做的事是要填饱肚子,我已经叫了外卖。”

  外卖吃到一半,何健飞说天色差不多了,要准备工具先行离开,留下李老伯一人哪有心情吃得下去,匆匆填了几口也跟着上来。冥府对于凡人来说总带有极其神秘和恐怖的色彩,只在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里听闻,而法术界对于与冥府的交流也很是保密,不肯对外开放,现在难得见识一下冥府的玄机,李老伯宁愿饿着肚子也要跟着过来的了。却见何健飞拿了一张黄纸过来,用朱砂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趁着他点香的机会,李老伯忙抢过那张纸来看,上面写着:“五台山第四十七代入室俗家弟子何健飞谨拜冥界使者阁下:前次烦扰,未及相报,实甚感激。人世孽缘尚存,非召阿强之真魂难挽劫难于千钧之际,因特借我佛普度众生之大义,唯请使者再开鬼府之门,他日一并供奉答谢。”那边何健飞已点完三炷香,一把抢了过来道:“你好奇心太重,不要乱看,马上就开始了。”李老伯愕然道:“这么简陋?”何健飞笑道:“你以为太繁琐的东西我会有耐性去学吗?”

  何健飞拿着纸张对着香案阅读完毕,把那张纸放在香案上,一会儿,那张纸上突然起了一阵浓烟,何健飞“咦”了一声站了起来,脸有异色,果然,待拿了那张纸过来时,纸上已是另外的文字:“阿强真魂尚在,但他罪孽深重,依例拘押不能出界,倘贵派确需此人,有请方丈亲至。”罪孽深重?难道真阿强使用的阵法真的是某种有违天理的邪阵?他并非法术界中人,又如何得知这门连何健飞也不会的法术呢?何健飞和李老伯面面相觑。李老伯拿着那张纸道:“又要请禅月大师来吗?那不如我们亲自再上五台山好了。”何健飞想起满山的积雪和连滑几跤的惨状,心有余悸道:“不用了吧,我把紫金钵拿来,看看冥府会不会看在它面子上放出来。”说毕,回自己的房拿了紫金钵来放置在台上,又重新写了一张符纸道:“方丈难以亲临,紫金钵可以为证。” 孰料没几分钟之后,纸上又起了一阵白烟。这次李老伯快一步拿起了纸,果不其然,冥府仍然是拒绝:冥界认人不认物。李老伯看着何健飞:“怎么办?我看还是辛苦禅月大师一趟好了。”何健飞站在那里呆呆出神,回想起禅月大师谈及三花护体术的遮遮掩掩,以及对那个老道士的敬畏,冤鬼路究竟有什么威力能让一向和自己推心置腹的师兄如此遮掩?想到此处,何健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不能去。这件事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听何健飞的口气,竟像是要把禅月大师排除在外。不容李老伯多想,何健飞已将那张纸往台上一拍,喝道:“紫金钵至,如方丈亲临,这是五台山定下的规矩。事急如水火,冥界难道就一点也不会变通?”李老伯急得在一边摇手道:“轻声点,小心触怒冥界。”
人生在世,孰能无错.
顶端 Posted: 2007-02-09 01:40 | 60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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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47节:谁是凶手(4)
      话音刚落,案台后面倏地起了一阵白烟,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逐渐凝聚成形。何健飞忙扯扯李老伯的衣服:“是不是出来了?”李老伯却全身一震。那挺立的身影,飘飞的发梢,鲜明的轮廓,一切都熟悉得好像昨日一样。李老伯眼睛竟湿润了,左腿颤抖着微微迈出一小步,禁不住开口呼道:“阿强!”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是谁?是谁把我从千年的囚牢中唤上来?”这与昔日阿强坚毅的嗓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李老伯这才醒悟过来,眼前这个空有其形的阿强并不是那个与他并肩把持校园大局的兄弟了。李老伯心里一阵难过,低下头不再说话。何健飞见李老伯欲言又止,只好借口道:“是我。你是真阿强吗?”

  “真阿强?”那声音透着一丝迷茫,同时,那个身影面容也慢慢变清晰了。这下子,连何健飞都吃了一惊,他竟然与校史室里挂着的巨幅相片一模一样,只是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果决和霸气,取而代之的是平和温柔的疑惑。真阿强立在那里,全身弥漫着浓浓的温文儒雅的书生气,乍一看,像极了橱窗里摆设着的那种清秀的男生木偶。真的是这个外表看上去极为柔弱的人一手策划了颠覆阿强厉鬼的缜密计划吗?正想间,真阿强却开口道:“真阿强?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了。”话语里包含着厚厚的一层悲伤。

  何健飞一时也觉得尴尬,拾起一个纸凳子烧了说道:“既然前辈明白了,请坐下来说话。”真阿强点点头,端端正正地坐在那把椅子上,道:“是那个厉鬼叫你们来的吗?叫他死心塌地呆在破庙里吧,为他昔日的恶行承受后果。”何健飞道:“不是。他已被永世禁押在五台山妖灵塔。我们来找前辈,其实是为了冬蕗前辈的事。”

  “冬蕗?”真阿强身躯微微一抖:“她……她怎么了?”何健飞把冤鬼路的起源以及发展扼要地叙述了一遍。真阿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对不起,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何健飞心下诧异,又不敢问,生怕这真阿强发怒起来,便什么线索也断了。良久,真阿强似乎才下了决心般睁开眼睛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直至今日仍无法投胎,甚至受到冥界的严格管束吗?”何健飞忙点头道:“对,对,我差点忘了。前辈到底犯了什么事?”真阿强道:“你既然是法术界中人,那你有没有听过‘二十三童子阵’这个阵法?”

  “二十三童子阵?”何健飞仔细回想自己记得的阵法,半晌肯定地答道:“没有。二十三在佛门中并不具有什么特殊意义,所以通常不会用它摆阵。”真阿强微微笑了一笑:“果然,那时他说这个阵法早在佛道的神祗时代就已被禁闭,可保这个秘密永世不泄露出去。我还不大相信,想不到被誉为法术第一大家的五台山也没有相关的记载?”他?他是谁?何健飞正想相询,真阿强却摆摆手阻止了他的插话,继续解释道:“据闻二十三童子阵是一门由先古流传下来的邪恶阵法,用二十三个人的血光作引子,激发阵法中心凝聚法力,最后把这些光芒集中射向一点,可以创造数百倍于普通阵法的毁灭性力量。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位神仙爱上了一个凡间的女子,为了得到她创造了这个阵法,终于打破了天界的封印,却最终激怒了满天神佛,合力将他禁锢在幽明鬼界的水牢中,让他永远都无法跟心爱的人见面。根据这个传说,凡是施展了这个阵法的人,都会被羁押在鬼界的大牢里忍受无边无际的磨难,千年之后才许轮回。如果向外人说出施展阵法的真相,则丧失投胎的资格,永世沉沦鬼界。”话刚说完,何健飞已经大吃了一惊:“什么?!”
人生在世,孰能无错.
顶端 Posted: 2007-02-09 01:41 | 6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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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48节:传说(1)
      好像预料到了何健飞会惊讶,真阿强没有丝毫阻滞,仍然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它过于歹毒,所以被神佛们立令禁用。”说到这里,真阿强低下了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何健飞,现在你还想让我讲出当日的经过么?”讲出真相,便不能轮回,以鬼体的形式永远囚禁在大牢?看真阿强的样子并不是骗他,何健飞登时手足无措,他实在没有资格去要求这个一直被压制的悲惨魂灵主动放弃转世的资格,呆了一小会儿,何健飞才下意识地辩解道:“这样……冬蕗就无法投胎……那冤鬼路岂不是……”真阿强突然眼睛一亮,抬起头急切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冬蕗这样就不能投胎?冬蕗不是已经成了冤魂么?冤魂不可以轮回吗?”何健飞愣了一下道:“当然不是。除非是被法术界和冥界宣判过,任何冤魂无论犯下什么滔天罪行,只要自己愿意放弃心中执着的仇恨,都会获准通过奈何桥。”真阿强狐疑道:“是真的吗?为什么他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何健飞指着紫金钵道:“那是方丈信物,我以五台山百年清誉向你保证,刚才说的那一番话绝无半点虚假。”真阿强偏头向紫金钵看了一下,道:“我相信你。好,为了冬蕗,我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为了冬蕗?难道前辈你……”何健飞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祥,真阿强早已泫然泪下:“不错,我也深爱着冬蕗。只可惜……她到死的那一天都没能知晓我的存在。”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李老伯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两个拥有同一躯体的男生之间的情争,造就了最无奈凄美,也最畸形扭曲的爱恋。

  真阿强刚要张口,何健飞突然将手一摆,断然道:“不,前辈,还是不要说出来。只要知道这个阵法名,纵使已经失传,我何健飞翻遍天下典籍,还怕查找不出来吗?”真阿强眼中泛起一丝感激:“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决定要说出来了。那个厉鬼为了冬蕗尚且甘心被你们收服,我难道就不能为了她抛弃身家性命?说出真相,就少一点曲折,就能更快地解救冬蕗的苦难。”李老伯见话已至此,便向何健飞道:“他心意已决,就让他说吧,也算是成全他的心愿。”

  真阿强向李老伯笑了一下以示感谢,用平静的语调开始揭开冤鬼路起源的神秘面纱:“我自被附身以来,直到碰见孙中山的铜像才得以短暂的独立。在和那厉鬼并存的日子里,我在被压抑被控制的情形下依从于他的思想,从而得知了那个龌龊卑鄙的计划。这些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万分着急却又无能为力。有一天晚上,他又为了实施计划而逸出肉体去了,我在办公室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张皇失措地走东走西,在想着要不要通知冬蕗,该怎样才能让她相信附身这种看似荒谬的事情。正在这个时候,禁闭的窗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我以为有人偷窥,赶紧坐回椅子上装睡。窗户被打开了,从外面跳进一个人,对着我哑声道:“你不用再装了。时间无多,等那个厉鬼回来再上你身,可就没法对付了。”我这辈子早已不指望会有人发现自己的存在的了,乍一见有人竟识破了,兴奋得忙从椅子上坐起,刚想发问,那人摇摇头指指外面,暗示我噤声,然后低声道:“你想不想脱离厉鬼的控制?”我急切地道:“当然想,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冬蕗我也会这么做。”他满意地发出了一声叹息:“那厉鬼法力十分高强,尽管受到孙中山铜像的削弱,但是仍然十分难收服,要克制他,唯有用一门失传的阵术——二十三童子阵!用二十三人的血光镇住他的凶气!”说到这里,真阿强停顿了一下。何健飞见此时是个空子,忙问道:“那人是谁?”真阿强道:“不清楚。他脸上戴着一个木制面具,又刻意变化了声调和我说话,似乎要掩饰他的真实身份。”何健飞皱了皱眉道:“那么请前辈继续说下去。”

  “我愕了一下,问道:‘我自己性命固不足惜。可是我上哪儿找这二十三人去?’他嘿嘿干笑了几声道:‘你们班不是还多了几个吗’我登时惊呆了,要让二十三人同时相信我的存在,还不如直接通知冬蕗来得妥当。正当我想打退堂鼓时,那人又发话了:‘你不用担心说明真相的问题。我给你一道符咒,它能让凡人同时看见两个魂灵。(此解释似乎有漏洞)但是如何让这二十三人相信你,并献出性命跟着你发动阵法,这可是你自个儿的事了。我只负责教你怎么布阵。你自己的命运自己好好掌握吧。’我谢过他,开始了自己的反击计划。”

  分灵咒?何健飞心中暗叹一声,当年师父教符咒前曾告诫我不可擅用,轻则冤屈难申,重则天理难容。自己那时还不以为然。谁知今日竟应验到冤鬼路的身上了。

  李老伯问道:“现在我知道冬蕗其实是为情自杀。那为何当时听到的消息却是她因为误诊为癌症而上吊?距离她出事那么短的时间,除非有人故意造谣,否则真相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扭曲。”真阿强道:“不错,的确有人故意这样散布假消息。”李老伯在椅子扶手上狠狠一拍,骂道:“哪个王八蛋这么目中无人?”吓了旁边的何健飞一大跳。看来李老伯依然为当日疏于察看,不能力挽狂澜的失职耿耿于怀。李老伯话音未落,真阿强平静地道:“那个王八蛋就是我。”

  “什么?!”何健飞和李老伯不约而同惊叫一声,没等何健飞问话,李老伯已急急地问道:“为……为什么你要那样做?”真阿强道:“当时,是为了掩盖我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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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2-09 01:41 | 6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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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49节:传说(2)
      “真正目的?”不知怎地,何健飞的背脊上竟蹿上一股飕飕的冷意。真阿强幽幽地道:“其实那个体检的医生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我的手法那么隐蔽,他也能发觉出来,不过他毕竟差了那么一点点。冬蕗并没有患上癌症,她得的是另一种绝症。这样,也不算十分扭曲真相吧?”何健飞早已惊骇到不能顺畅地说话:“莫非你……你……”真阿强道:“她得的是生化病。我得知了那计划后,趁厉鬼出走之际,把那瓶致癌的放射性物质跟鼠疫变体杆菌调动了一下位置。”何健飞听到这里,叫道:“不可能!他是拿去给冬蕗的,你不是也深爱着她吗?怎么会你也去……”真阿强倏地抬起头来,他的一双眼睛里竟燃烧着难以抑制的熊熊怒火,只听他艰难地从牙缝里迸出话来:“我上当了!那个厉鬼奸诈无比,这个天大的秘密被藏在他心底最深处,让我也无从得知。我只知道他想致冬蕗于死地,猜他会亲手结束冬蕗的性命,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拿这个去对付冬蕗。我还天真地以为他只是拿去陷害敌手,想让他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无暇分身去实施杀冬蕗的计划。”说到这里,真阿强眼里落下两滴大大的泪珠:“那个厉鬼一定跟你们说过他后悔莫及杀害了冬蕗吧?其实它哪里料得到,害死冬蕗的人其实是我,是一直最想保护她的人。他也不用大脑想想,放射性物质能这么快致癌么?这五十年来,我在冥界所受的煎熬甚于他一万倍!内疚快把我折磨死了!我精心布置的计划第一环竟害死了我最心爱最需要我保护的人!哈哈哈哈……”一直温文尔雅的真阿强大笑起来,疯猛得令人惊讶。刺耳的笑声充斥了整个狭小的房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淡淡的回响。何健飞整个人呆站在地上。癌症……冬蕗……鼠疫……阿强,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没有能力把这些词语串在一起。真正的真相,原来竟是这个样子!

  不顾何健飞和李老伯的惊诧,真阿强自言自语地说下去:“又惊又怒的我在得知冬蕗的死讯后,终于下定决心开展二十三童子阵逼走那厉鬼。为了让班里二十三名同学死心塌地地跟着我,我不得不编造了冬蕗和先殁的四位同学之死的假象。”何健飞忍不住问道:“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们这么一心一意只想杀死厉鬼呢?”真阿强嘴角边忽然浮起一丝残酷的笑容道:“很简单,我用了和对付冬蕗一样的手法。前四个是试验品,用量太多所以死得太快,不过剩下的二十三个总算让我成功了,我骗他们说是假的阿强害的,结果他们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扒了那厉鬼的皮。哈哈,不过,后来他们觉得生存无望,事后分批自杀可不是我吩咐做的。二十三童子阵并不用取人的性命。”

  “你……”李老伯指着真阿强,全身颤抖得厉害:“你说假的阿强卑鄙,可是你自己……你跟那些侵华禽兽日军有什么区别?”何健飞见李老伯情绪激动,忙搀扶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休息。真阿强微微一怔,案台上白纸突然又冒出了一股浓烟,何健飞心中一紧,真阿强已开口说道:“时间到了。冥界的人在叫我,我要回去了。”说罢徐徐起立转身。“且慢!”李老伯突然站起,大手一张阻止道。真阿强愕然回头:“你要做什么?”李老伯哑声道:“我想知道,你现在还恨着那假的阿强吗?”真阿强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种问题,凝视了李老伯一阵,才缓缓道:“当然。”

  “可是,”李老伯激动地叫道:“他除了抢夺你的肉体,压迫你的灵魂,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名誉的事。如果不是他成绩优异,你根本来不了这所大学认识不了冬蕗。我想问你,如果他没侵占你的身躯,如果阿强从始至终都只是你,你自信成就得了‘校园双雄’,自信挽救得了学生会,自信指挥得了全校救火吗?他以你的名义做了千万件美事,真正不被人知晓存在的——是他啊!”真阿强听到这番话面如死灰,立在那里呆呆回想昔日那厉鬼阿强所做过的一件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把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它比起来,实在连千万分之一也不及啊。半晌,真阿强朝着李老伯苦涩一笑,潸然泪下:“我以前没想过这些问题。被你这么一说,我已经没有恨他的理由了。”说完,真阿强羡慕地看了一眼房门,道:“真嫉妒他,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渐渐变淡的语音连同那透明的灵体一起消逝在案台边。
人生在世,孰能无错.
顶端 Posted: 2007-02-09 01:42 | 6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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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50节:传说(3)
      在真阿强战立的地方,地上还有两滴泪珠,里面本来还有些黑色的东西,此时也慢慢消失不见了。李老伯不解地望向何健飞,何健飞沉重地点点头:“真阿强终于消弭了心中的怨恨。希望冥界可以因此而放他一马。这也是李老伯你的善果。”李老伯又惊又喜道:“真的?那我要赶紧告诉阿强去。”说完不顾何健飞有何表示,急忙推门走出去了。何健飞看看那张还在的冥椅,再望望李老伯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现在,连我也有点嫉妒阿强了。”

  何健飞收拾好案台后,来到李老伯的房间,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两人尚在谈话,于是便凑到了门上听了一听,只听得阿强刚好讲道:“是了,我总想不出来他是用什么法子令人心这么齐的,甚至比全校失火时还要团结一致,我这主席算白当了。”何健飞知道他们的谈话差不多告一段落,便低咳一声,推门进来,展颜笑道:“你若是白当了,那我现在还不知道上哪儿去找这些断档记录呢。”李老伯眼圈虽然依旧发红,但精神还算爽朗,接口道:“我辛辛苦苦把那些断档记录分地藏匿,这件事我也有功劳,你们怎么偏就不提我?”阿强笑道:“罢了罢了。我可没留下什么遗言,什么怪诗,你莫向我请功。”何健飞道:“虽然真阿强犯下的错已经罪不可赦,不过最后他毕竟良心未泯,留下了冬蕗索命字句的警告。事完之后,我去冥界一趟,看看能不能让他轮回。”正说到这里,“哎哟!”李老伯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把阿强和何健飞都吓了一跳,忙问缘故。李老伯叫苦连天:“你说起断档记录来,我才想起还有一张迷没解呢,就是记录了古怪日期和短句的那张。我们刚才竟然忘了问他了。”阿强轻松地说道:“你说那张啊。我想他是用来记录他的反击计划进程的吧。第一个其肯定是指我,第二个其恐怕说的是散播鼠疫的事情,最后两个其确定无疑指的是那四个被当作实验品而死去的同学。”何健飞道:“这些我也都想到了,但是那最后一句毕业又应作何解呢?你们是28号毕业的吗?”李老伯道:“我记得好像不是,再说,阿强出事的时间是在5月啊。”阿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28号晚上是我被逼出肉体的日子,也是他接受冥界惩罚的日子,所以我想,他会不会是用毕业的谐音‘毙也’这两个字呢?毕业,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结束。”说到这里,阿强叹了一口气。

  回想起真阿强扭曲的人格遭遇,三个人不约而同都陷入了沉默。当年全校人心大乱的骚动,那仅存的二十三人的冷漠麻木,冬蕗自杀真相的扑朔迷离,让亲身经历这全过程的李老伯唏嘘不已,令他最难忘的是,和阿强同宿舍的两个男生被警察押走时回过头来看他的那一眼,他仍然清楚地记得眼神里那份坚决和凛然。“阿强没告诉你什么吗?”他们至死都以为他们是英雄,或许,被真阿强利用了的全班二十三名同学才是冬蕗事件中最值得可怜的人。李老伯感叹一声道:“说起来罪魁祸首都是那个神秘的带面具的人。何健飞,你把法术界翻过来都要找到他的真实身份。”一听见说起“他”,何健飞的脸色迅即变得十分难看,阿强道:“算了,小李,法术界有法术界的规矩,我们外人不好插手。”何健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听阿强前辈的意思,似乎还在怪罪我们法术界。”阿强道:“法术界和鬼界历代都水火不容,所以做出违逆天理的事也不意外。我只问你一句,法术界和鬼界有没有可能和平共处?”何健飞不假思索道:“有!我和你不就是最好的佐证?”阿强欣慰道:“谢谢你了。希望你他日当上五台山方丈的时候,不会忘记这一点。”何健飞忍不住笑道:“这条我不能答应你。我是俗家弟子,照规矩不能接任方丈。”李老伯道:“和尚是不能娶老婆的,你道他舍得身边那个小妮子?不过,冤鬼路的真相总算水落石出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劝降冬蕗?”何健飞收敛笑容道:“水倒是落了,不过还不算是石出。我问阿强前辈一句话,冬蕗前辈吸收了你的怨气后,可以即时拥有杀人的力量么?”阿强道:“不能!油岗顶比不得我死的那地方,五煞结集,与鬼界相通,更何况我恰好是七月十四的生日。”何健飞又问:“倘若再多杀几个人呢?”阿强断然道:“也不能!”说完又疑惑地说道:“这些事情不是你比我更清楚么?”李老伯听出点头绪来了:“你说说,冤鬼路拥有杀人能力并非完全因为冬蕗,而有另外的曲折?”何健飞点点头,肃容道:“不错,冬蕗前辈只是导火线,而点燃这引子的关键或许就藏在51年的君卒,婷卒中。这两个人与众不同的死亡方式很让我怀疑他们与冤鬼路的发展变化有莫大的关联。可奇怪的是,我目前在冤鬼路上只测出属于冬蕗前辈的那股强大怨气,而没有发现其他的冤魂,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两个人其实是……
 何健飞的手机这当儿突然响了起来,他不得不中断谈话,跑到外面接听。李老伯趁此罅隙向一头雾水的阿强讲述了后来的“君卒”“婷卒”的断档记录和传说。等到何健飞匆匆讲完电话,进来的时候,阿强恰好向李老伯建议:“既然那年的学生会主席是你推荐上去的,你不妨带他去找找,他念在你对他的旧日恩意肯定不会有丝毫隐瞒。”何健飞两手一拍,笑道:“跟我想得一样。李老伯,这次可又要麻烦你一趟了。”李老伯道:“我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平白无故多出两个新人有点不痛快,想想一个冬蕗已经查得这般天翻地覆,现在还得从头再来。”何健飞道:“那倒不一定,他们两个与冤鬼路密切相关,冤鬼路根源已破,接下来的事就可以迎刃而解了。”李老伯立刻站起身道:“既然这样,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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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2-09 01:43 | 64 楼
9068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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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好长!!!等闲嗰下睇啦·
顶端 Posted: 2007-02-09 01:45 | 65 楼
abcbbc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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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scary
顶端 Posted: 2007-02-09 02:42 | 66 楼
lovelylon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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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太长咯!睇到都唔想見到
顶端 Posted: 2007-02-09 09:33 | 67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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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51节:再起波澜(1)
      何健飞起身阻止道:“还有一件高兴的事没有宣布,刚才是大师兄打电话来,我和他讲了真阿强的事,我们师兄弟商量了一下,决定重新宣判阿强前辈。”

  “真的?!”李老伯惊喜得合不拢嘴。何健飞清了清嗓子 ,收了笑容,朝五台山的方向拜了三拜,朗声说道:“因事起突然,真相蒙蔽,一善一恶,自有因果,轮回报应,大自体察,现五台山依令改判。”

  阿强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答道:“某听判!”

  “阿强厉鬼,当年屠城乃因本身重冤,应天理循环之道,不能受罚。冤鬼路一事经查,与你并不相关,不予追究。附身一事,虽有微过,但立功无数,活人数千,善恶相抵,公平无错,特解除禁令,赐生人道。”

  何健飞摇头晃脑地把判令背完后,笑道:“不过,我劝阿强前辈先不要欢喜着赶去投胎,不如多等十几年,和李老伯一起走,说不定下辈子有做兄弟的缘分呢。”李老伯惊喜得叫道:“真的?”何健飞望了他一眼,语带双关地道:“冤鬼路的事解决了就最好。冥界是很看重善缘的。”阿强喟叹道:“我欠冬蕗的太多,不了结她的心结我也不能安心前去啊。”

  李老伯见阿强的事有了转机,心里自然十分欢喜,忙说道:“好好好,那我现在就出去打电话给老同学,找找陈师弟的地址吧。”说罢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见李老伯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何健飞才回过头来,有意无意地说道:“对了,阿强前辈,你的法力这么高强,能不能把三花护体术教给我啊?”阿强愕然道:“三花护体术?那是什么来的?”何健飞故意笑着说道:“你就不用骗我了,你死前手中握着的那三颗小石头是用来干吗的啊?”

  谁知道阿强更加惊诧,立刻就分辨道:“我记得我进去的时候是两手空空的呀。”果然如此,何健飞在心中暗叹一声,说道:“那,麻烦阿强前辈,如果李老伯问起这件事,请你推说不知就好了。”阿强很爽快地答应了:“你们法术界就是太多纠缠了。”

  两个人正谈吐甚欢间,李老伯已高兴地进来了,说51年学生会主席目前听说住在商丘。何健飞起身说道:“那好,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准备一下就动身吧。不过再委屈阿强前辈呆在紫金钵里就太不敬了,我送一个符给李老伯,让阿强前辈暂时附在上面,想出来也方便些。”阿强早在里面耐不住寂寞无聊了,听见忙连声说好。谁知偏偏李老伯又节外生枝,迟迟疑疑,不肯接过那符,说道:“那我不是洗澡睡觉都要被他……”阿强气道:“你难道不会解下符来再去吗?”何健飞再也忍不住,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商丘站到了。”

  李老伯无奈地放下书,咕哝道:“人老了就是不行,想在车上看本书都看不下去。”他一边合上书,一边四处找何健飞,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冲到车门边去了。等到打开车门,何健飞第一个迫不及待地就跳了下去,李老伯却听得他“哇”的一声尖叫。

  “出什么事了?”李老伯也赶忙下了车,却也不由得愣在了那里,月台上一个清新俏丽的女生长发飘飘,裙摆摇摇,一脸的笑容对着他们。那不是田音榛是谁呢?
人生在世,孰能无错.
顶端 Posted: 2007-02-11 02:17 | 68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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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52节:再起波澜(2)
      虽然大病初愈,她的脸略显得有些瘦削,但依然掩不住笑容里透出来的美丽。何健飞抢先开口说道:“见鬼!你怎么会来?”还不等田音榛有反应,何健飞马上就又接口说道:“哦,我猜出来了。这个该死的大师兄,说好要保密的,又这样。”田音榛得意洋洋地把头发向后一甩,道:“你可别怪大师兄。他也算是够坚强了,我逼供了他三次,缠着他三天他才肯说,我才有此荣幸得以在这个月台上恭迎全省第一大帅哥的光临啊。”何健飞白了她一眼,道:“田小姐,我是有名字的。”田音榛忙笑道:“是,热烈欢迎全省高校第一帅哥何健飞同学!”何健飞忍不住转头低声咆哮道:“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搞这个见鬼的活动?看我不揍扁他!”说着回头招呼李老伯,催他快走。谁知李老伯竟站在那里,先捶捶腰,再摆摆头,然后一屁股坐到行李箱上道:“不急不急,人家大老远跑来见你,你就多陪人家卿卿我我一会儿吧。我在这里把这本书先看完。”田音榛听到此言,顿时脸羞得绯红,朝何健飞啐了一口,笑对李老伯道:“谁说我是专门来接他的啊?我早到了一天,已经先行去拜访了那个陈老伯,就是51年的学生会主席。”何健飞喜道:“你找到他了?他怎么说?”田音榛皱了皱眉:“别提了,一开始还挺热情的,谁知一提到‘君婷’两字,脸上就变了色,死活把人赶了出来,真是无礼之极呢。”何健飞和李老伯对望一眼,回想起冥界的反常态度,心下顿时都警觉起来,难道这君婷之事又是一桩什么惊天大案不成?李老伯忙起身道:“你快带我去,他若认得我,断不敢再难为你们。”

  有田音榛在前面带路,自然是轻车熟路,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栋还算新的楼房的五楼。田音榛按了门铃,很快,只听得“咔嚓”一声,里面的木门打开了,一个老头探出头来,一见是田音榛,赶紧边关门,边大声嚷嚷着:“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来烦我!”李老伯上前一步,挡住了门,大声道:“谨思勤诚,天下大公。”那老头听了这句话,顿时全身一震,望了望李老伯,惊疑未定地说道:“你……请问你是哪位?”李老伯又道:“小陈行事端谨公平,你看看怎么样吧?”那老头凝神望了李老伯许久,突然叫了出来:“你……你是李主席?”李老伯哈哈大笑:“小陈,我当年向小黄举荐你,他真的用了。这许多年来,你过得可好?”陈老伯忙把外层的铁门打开,激动万分地迎着李老伯道:“我到处打探你的消息不着,还以为你去了呢。”何健飞和田音榛见他的态度转得这么快,便也低头鞠躬和他打了招呼。陈老伯指着田音榛笑道:“我还以为这位小姐是学校派来的探子呢,想不到她和你是一起的。唉,君婷一事其中隐秘曲折甚多,哪能轻易向外人透露?”李老伯忙接口问道:“到底这君婷是谁啊?”陈老伯听了长叹一声道:“君是张君行,是我那界的组织部长。施婷就是他的女朋友,唉,这一对当年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却为了赤岗顶搞到了如此田地,现在想起来都还一阵阵心寒。来来来,咱们进来坐下谈。”

  何健飞和田音榛面面相觑,又是一对情侣,难道这其中又掺杂着什么变态的情爱因素?

  三人跟随陈老伯走进宽敞的大厅坐了下来,何健飞举目四望,只见一边墙壁上挂着一个大相框,里面镶嵌了很多相片,于是起身走上前去细细观赏起来。其中一张发黄了的褪色老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上的十个人分两行站立,正中央坐着的恍惚就是陈老伯年轻时的模样。十个人的脸上都有灿烂的笑容,仿佛昭示了那个年代独有的纯真。相片下面印着模糊的手写字,标明是1950年。后面有四个更小的字,似乎是用铅笔写的,何健飞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了是“大年初一”四个字。张君行会不会就在上面呢?何健飞正思索着,陈老伯已端着大小茶杯以及果盘走了出来。何健飞赶紧回到沙发上坐下。

  陈老伯必恭必敬地拈了一个凉果递给李老伯,仔细端详着李老伯,笑着说:“师兄的气色真好,跟当年真有得一比。那时候阿强师兄……”说到这里,忽然住口,警觉地望了望何健飞跟田音榛两人。一听得提起阿强,李老伯只觉得心里一阵酸痛,挥挥手叹道:“算了,那件伤心事就不必再提了。他们都知晓事情的全部经过了,你不必有所忌讳,有什么就直说什么。我当年留下的断档记录你可曾看见了?”陈老伯忙道:“看到了,多亏有师兄留下的线索,我们才知道阿强师兄的逝世和冬蕗的自杀有关。”李老伯“咦”了一声,脸现异色道:“你怎么知道的?”陈老伯愣了一下,才说道:“师兄不是留下一首四言怪诗吗?那谜底不就是‘冬蕗冤,索命急’吗?”
人生在世,孰能无错.
顶端 Posted: 2007-02-11 02:18 | 6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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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53节:再起波澜(3)
        话音未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顿时把厅内众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是田音榛失手把茶杯打破了。陈老伯赶紧起身收拾碎片,一抬头,却发现三个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便惶然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李老伯幽幽地道:“好啊,小陈,我举荐你上去,你猜破了这谜底,却甘愿藏他个五十年?!”陈老伯一听此言不对,忙连天价叫起冤枉来:“我这种最不善于绕圈子的人,哪有能力猜得出来,要不是张君行说出来,我想破脑袋也不知这八句话里面原来藏着这么深的玄机。唉,只可惜了他。”

  三人听得这番话,心下一凉,万料不到居然有人早何健飞五十多年揭示出了真相,破了真阿强设下的谜题。

  何健飞斟酌着词句,慢慢说道:“陈老伯的意思是不是指,如果张君行未死,冤鬼路早在51年前就该真相大白了?”只听得“啪”的一声,陈老伯手中捡起的碎片又全都散在地上。他神色怪异地盯了何健飞好一阵,才说道:“为……为什么你会知道他死了?是谁告诉你的?”田音榛诧异道:“陈老伯,不是你自己留下的断档记录告诉我们的么?你不用吓成这个样子啊?”

  陈老伯定了一下神,坚决地说道:“没有!不要说什么断档记录,连与此事有关的记载我都全部删了去!”

  事有蹊跷!何健飞赶忙把君卒,婷卒的断档记录写给陈老伯看。陈老伯不胜惊讶,又向何健飞详细询问了断档记录的位置,以及得知那是写在一次文化表演的节目单上时,终于老泪纵横,向李老伯道:“我知道是谁了。”李老伯赶忙问道:“是谁这么大胆,连档案都敢偷改偷换?”陈老伯哽咽着说道:“这肯定是谭星莞,沈放他们两个。他们和张君行是生死之交,必定对张君行的死不甘心。师兄哇,我那一年如果不是这么多飞来横祸,何至于52界那么青黄不接,衰弱无能?好苗子都【www.canton8.com不良信息过滤】了呀!”

  何健飞见陈老伯越说越激动,赶忙扶陈老伯去椅子上坐定,田音榛也赶紧斟了一杯热茶让他喝下,才慢慢平复了他的情绪。李老伯抚慰陈老伯,说道:“天有不测风云,这些又不是你的错。我那界阿强走了后也不是一片散散落落的?如今先别忙着怀念旧人,快告诉我们详细情况,破冤鬼路之谜要紧。”陈老伯这才止住悲声,向何健飞他们道出了51年不为人知的一幕。

  “李师兄离任后,便是黄师兄上任了,他调集了大规模人手暗地里调查冤鬼路,最终因为毫无头绪无功而返,我也曾劝他说,李师兄和阿强师兄如此相熟,尚且猜不透个中奥妙,更何况我们?他不听,仍是遍寻智人,以求破解怪诗。后来到了我的任上,我念及虽然校方不敢为难,可是经过全校失火这一大事,学校里的财政预算已是年年赤字。于是我就把这件事完全挂了起来,谁料到,有一天,张君行找到我,提出想要看那首怪诗。我那时还问他:‘你不是也想学黄师兄解谜吧?我看,你也就别费心了。李师兄和他一起共事都找不到一点头绪,阿强师兄何许人啊?他设的谜我估计要等他转世了自己才能解得开。’张君行笑道:‘这也要看机缘。李师兄是关心则乱,就算解不出,让我看看是怎么个稀奇古怪法也好。’我以为他是好奇心性,也就给了他看,心想他也看不出什么来,看看也没什么打紧。谁知道两天后他兴冲冲地跑来找我,说谜底已经破了,是‘冬蕗冤,索命急’这六个字。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好半晌才说出一句:‘你真是个怪胎’他粲然一笑,道:‘现在有了头绪,那么请主席找点人来帮我忙,我敢立军令状半个月内解决掉这件事。’我手一挥道:‘这断然不行。我才刚进行财政预算,我把我的家底全兜进去了,都还差一笔很大的数额呢。’那时我们还没有什么冤鬼路作祟的说法,油岗顶还是叫油岗顶,我若是能预见它会发展为校园第一大恐怖传说,早带领人亲自去解决了。张君行听我这么说也是一愣,道:‘那把我的身家也算进去呢?’我失笑:‘你这小子,别犯傻了。阿强师兄的死固然让我痛心,可是毕竟要以校园大局为重,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乐意看见我们把他一手创下来的局面弄得乱糟糟的。’张君行喃喃道:‘校园大局?’突然他双目放光地看着我道:‘我有一个很模糊的预感,油岗顶这件事将来一定会跟校园大局有关,我一定要弄它个一清二楚,谁也阻止不了我!’我那时是又气又笑:‘你没事别老神经兮兮的,我有一正经的任务分派给你呢。’他刚要往外走,听见这话又回过身来,对着我神神秘秘一笑说道:‘陈主席,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昨天晚上我遇见冬蕗前辈了。她穿着白衣服,坐在那棵她上吊的树下呜呜咽咽的哭。我见她哭得伤心,上去叫了一声,谁知就没影了。’不知怎地,我听了这话,竟出了一身冷汗,刚想斥他胡说,他就已经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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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2-11 02:19 | 70 楼
細蚊@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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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睇到甘多字...老毛病又黎
╰*鬼の甘o疯-sHoW﹌
顶端 Posted: 2007-02-11 02:19 | 7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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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54节:再起波澜(4)
        “我总觉得不放心,忙追了出来,追到走廊上,却迎面撞上了他的两个死党谭星莞和沈放。我忙拉住他们俩问张君行哪里去了,谁知他们两个一听‘张君行’这三个字,便开始唉声叹气起来。谭星莞道:‘他最近变得古里古怪,老说要去探寻冬蕗死亡的真相。我们怎么说他都不听,所以才来找你劝劝他。你现在反而问我要人?’沈放接口道:‘就是啊,一个劲儿跟我说他见着女鬼了。陈主席,你可真要好好说说他。谁不知道冬蕗这件事邪啊,光连累阿强师兄不说,全班二十几个人服毒的服毒,上吊的上吊。我看他这样子搞下去,才会真的破坏校园大局。’我听见事事都对得上号,早就心里着急了,赶紧就叫了一个干事说:‘你帮我悄悄盯着张君行,盯紧了,别让他乱来。我忙完了今天晚上就去找他。谁知道造化弄人,命数该绝的怎么留都留不住,当天晚上,张君行就出事了。

  “那天晚上,我还在办公室里筹划财政上的分配问题,我派去跟踪张君行的干事满头大汗地跑来,说他把张君行跟丢了。我当时一怔,忙问道:‘他上哪里去了?怎么会就跟丢了呢?’那干事喘着气回答道:‘他本来好好儿呆在宿舍的,好像在研究什么东西,突然他就站起来大叫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终于全部想明白了!’然后他就夺门而出,一路狂奔,我也就赶紧追在他的后面跑,谁知到了油岗顶就不见他的身影。’油岗顶?又是油岗顶?直觉告诉我那里可能要出事,心里着急,正起身准备去看看的时候,又一个师弟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主席,不好了不好了?!油岗顶死人了!!!”当时在我旁边的副主席小虎惊呼了一声:‘什么?!’冬蕗事件牵连一班人自杀,虽然后来被李师兄压下去了,但是校园依旧人心不稳,死一个人都会激起轩然大波,也难怪小虎会这么惊恐。而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从头冷到了脚,哑声道:‘死的是谁,你知道吗?’那干事怯怯地看了看我,嗫懦道:‘我……路灯挺暗的,没大看清楚啊。不过瞧身形好像是张部长。’我脚一软,差点就又瘫回椅子上。

  “等我赶到油岗顶的时候,张君行已经满面流血地倒在地上,不时抽搐着,四周围了一圈人,有指指点点的,有忙着通风报信的,也有在窃窃私语的。我赶忙挤过人群,冲上去抱起张君行,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我抬头厉声向人群喊着:‘救护车!干嘛不叫救护车,快去叫救护车啊!’人群中有人小声地回道:‘早就叫了,可到现在都没来……’张君行听到我的叫喊,艰难地睁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嘴一张一合,似乎有话要对我说。我赶紧把耳朵凑上去,他拼尽全身气力缓慢而微弱地说道:‘别……别把我死的消息记录在案,油岗顶必成大祸,我已尽了力了,希……希望三十年后可以平息。’我那时除了点头的份,再也没法做别的了。他见我答应了他,便欣慰地笑了一笑,对我说了声谢谢。随即仰天大叫:‘你这个小气的女人——’两手向天狂乱挥舞,似乎在乱抓着些什么,但终究气尽瘫软,瞑目而去。我抱着他大放悲声,君行是个好小伙啊,办事又靠得住,要是他能当了主席,学校也不至于后来一败涂地了。都怪我!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蠢啊!愣是看不出这油岗顶的危机,白白断送了这许多人的性命!李师兄,你错看我了!”

  说到激动处,陈老伯哽咽得不成声,涕泪横流。何健飞和田音榛忙不迭地又递面纸又递茶水的,一阵忙乱。李老伯想到阿强走后自己独撑危局的辛苦,也不由得黯然神伤,在一边陪着落泪不语。

  过了好一阵,两位老人的情绪才稍微平定下来。陈老伯又继续说道:“后来等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张君行已经死了好一阵了,人都变得冰凉冰凉的了。他们抬张君行的尸体走时,我蓦然发现他的身体下压着一本小日记本,因为是深色的封面,没被人发现。我趁大家不注意,用颤抖的手拾起它,心想这必定包含了君行所有的心血,揭开冬蕗和张君行甚至阿强师兄死亡之谜都系在这一个小本本上了。我站起身来,定了定神,准备善后的工作。第一要紧的当然是怎么做好他的女朋友施婷的思想工作。我环顾四周,突然想起不对劲,为什么没见施婷前来?我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半个多小时,她不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消息的啊。不仅如此,张君行的挚友沈放,谭星莞也都没到。他们的宿舍就在张君行的隔壁,何以迟迟未到?千万不能再出事了!我马上叫过几个部长,命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三个人。然而,我毕竟还是慢了一步,那天晚上,施婷失踪了,不知去向。谭星莞,沈放都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事后才查出来,有人在他们的杯子里放了安眠粉。我们乱成一团,四处寻找施婷的踪迹,然而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三个月后的一天,有人和我说,保安部巡逻的时候,在体育场旁边一间废弃的小屋子里发现了一个上吊的女生。沈放第一个跑过去看了,等到我再想动身去的时候,沈放已经跑回来哭得昏天暗地了,果然是施婷这傻姑娘想不开就跟着去了。”陈老伯不断叹息着,连连落泪。
 何健飞说道:“如此说来,施婷是上吊自杀的了。可恨那传说说是什么奸杀,误导我们。”陈老伯无精打采地说道:“警察的报告里倒没有提到过什么强暴的痕迹,不过法医倒是坚定她是刚刚分娩不久就上吊了的。”

  她有了身孕?这一消息如炸了一个响雷般立时把何健飞等三人都震住了。一阵沉默之后,才听得田音榛惊疑道:“常言说,十月怀胎,难道你们之前没人看出个异常来?”陈老伯悔恨道:“都怪我太迟钝了。在张君行出事前一段时间,他跟我说,施婷最近身体不舒服,想请几天假出去看医生。而他自己却整天呆在宿舍里研究些什么东西。我以为他们小两口也只是吵一吵架,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下就和好了的,怎么晓得他们竟然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不过,那法医说施婷是早产的,因为她的肚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还没愈合的伤口,明显是剖腹产。”

  李老伯插嘴道:“那你们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陈老伯回道:“还能有什么处理?为死者讳,我们不便把她怀孕的事捅出去,就对外说她是因为张君行死了,心里悲痛,一时想不开也就跟着去了。”田音榛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虽然陈老伯是这样说,可是施婷有了身孕这样大的事也难掩人耳目,因此必定会有一些流言传入学生中,以讹传讹,久而久之,便成了奸杀。”说着,偏过头去以求认同,却不由得一愣。何健飞仿佛完全没有听见陈老伯和她的谈话,只是专注地盯着墙上出神,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田音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面光滑的墙上只悬了一个大木框,里面贴着各式大小不一的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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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2-11 02:19 | 72 楼
melonli
没西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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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好长啊 !体五晒啊!
顶端 Posted: 2007-02-11 05:54 | 7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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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55节:诅咒日记(1)
      田音榛刚要问何健飞在看什么,李老伯的问话又把她的兴趣拉了过来:“那,张君行和施婷之间的感情怎么样?”陈老伯道:“君行一表人才,施婷也是高雅素洁的那种女生,两人初中便相识了,一直相随到大学。两人都是活动积极分子,取得的成绩也很不错,所以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虽然有时为了一些小事红过脸,但过会儿也就和好了,反正我没见过他们吵过什么大架。两人一直和和美美的,在咱们学校当年是有名的金童玉女呢。”李老伯沉吟道:“照你这么说,两个人是不可能因赌气分开的。那么施婷的确是为了生孩子而找借口搬离学校的了?”田音榛道:“就算如此,张君行死了她也不可能不去看一眼啊?这太违背常理了吧?他们两人中间一定有古怪。”

  陈老伯道:“古怪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呢。我们报了案,因为是阿强师兄死后的第一件大事,警察也不敢怠慢。施婷是自杀的,这没什么好查,所以警察局里的人都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到张君行身上。根据当时的现场勘测,在油岗顶那边除了张君行狂奔乱跑的脚印外,同一时间再也找不出任何人的脚印,那也就是说,张君行死的当时,他是一个人呆在油岗顶的。那么凶手是怎么杀死他的呢?随后法医的正式报告重又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除了两眼瞳孔有轻微程度的损伤,全身上下没有发现任何一处破损,受击打的痕迹,但是从眼睛里流出的那几点血是不可能致死的,法医团整整吵了两个多月才提交了正式报告。我至今还记得报告中最后一句:‘死者的心脏是在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下自然停止跳动的!’这份报告传到我们手中,顿时学生会像炸开了锅似的。小虎拍打着桌子气愤道:‘这不是糊弄人么?照他这种说法,岂不是说君行他是自己弄伤眼睛,然后再像个老年人一样自然死亡的吗?这连三岁小孩子都骗不过去!’在校园里,几乎个个义愤填膺,于是由我出面,从医学院挑了几个学生组成队,要求重新对尸体进行检验。警察局那边不给,但顶不住强大的舆论压力,最后还是放行了。三天后,我那些学生沮丧地提交了一份与法医团一摸一样的报告,震惊了整个校园。

  “我束手无策,忙乱中想起谭星莞和沈放来,他们两个知道张君行的脾性,或许可以知道一点蛛丝马迹。谁知道恰好这个时候,施婷的事又出来了,发布公告抚慰人心,安排好施婷父母的认尸工作,一大推事涌过来,我只好暂时放手。施婷死的第二天晚上,沈放却自己跑来找我了,他因过度悲痛,双频明显瘦削下去,一见我便道:‘主席,听说张君行死时在你身边留有一本日记,我想看一下。’我猛然记起来,那本日记我曾翻看了一下,都是些什么血啊影子啊之类的荒谬语言,深奥难懂。我也没这种功夫去研究,就顺手锁在了柜子里。我拿了钥匙,开了抽屉,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叫道:‘怎么不见了?是谁拿了去?’沈放望着抽屉凝重道:‘果然是这样!副主席跟我说,他在施婷身边发现了那本日记,把他吓了个半死,神经虚弱得只好躺在医院里修养了。’我这才知道,传说那本日记是死神的化身,上面附着可怕的诅咒:谁若是保留了那本日记,血与火的洗礼便会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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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2-12 01:58 | 74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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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56节:诅咒日记(2)
        李老伯紧皱眉头道:“这么荒谬的东西是谁编造出来的。”陈老伯辩解道:“不是编造出来的,据说那句话明明白白写在那本日记的扉页上。”田音榛咯咯笑道:“据说?陈老伯你不是看过那本日记吗?”陈老伯道:“我是在施婷生前看的。”李老伯忍不住斥道:“那还不是看了?生前生后看有什么不一样?难道日记的内容会自己改变了不成?”陈老伯突然换了一种奇怪的眼光缓缓地扫了三人一眼:“诡异的事正在于此,我看日记时,那扉页上面分明是空白的,但副主席小虎却信誓旦旦以生命担保他看到,日记的扉页上清清楚楚地用血歪歪扭扭地写了这么一句话。”

  听了这一席话,三人都浑身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陈老伯接道:“我初始也不相信这种事,于是置之不理,那本日记被当作证物送往警察局。谁知警察局半个月内竟然离奇死了好几个人。顿时,这传说渐渐盛行起来,警察局怕得不得了,忙找了一个借口又送回学校来,学校也慌成一片,我第一个主张将他烧掉,以免危害人间。但是学校里有几个人不怕邪的人。以冬蕗之死不能从此石沉大海为由执意收藏,结果当然就是死路一条了。”田音榛不解地问道:“那谭星莞和沈放呢?他们既然是张君行的好朋友,难道不想收藏那本日记?”陈老伯唉声叹气道:“这正是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在张君行死后的第七天,他的好友十个上山拜祭,途中遇上大雨,有五个人返回去了,在返途中,谭星莞突然失踪,从此生死不明。而那天沈放恰好因为发烧没去,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然而好景不长,就在那诅咒日记本为害校园之际,沈放趁我们不备,偷走了那本日记本,临走在我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宁愿用自己的死来换取张君行的清白,顺便也除了这个祸害,于是沈放死后,日记本也不知所综。传说也终趋湮没无闻了。”李老伯道:“你刚才说什么张君行的清白,是怎么回事?”陈老伯道:“哦,你说那个,都是些校园无稽之谈。我先前不是说那本日记本附有诅咒吗?校园里不知是哪个王八蛋谣传是因为张君行不甘心死亡,他的死灵附在日记本上,专门吸人魂魄,取人脑浆。我听见这个消息大为光火,雷厉风行查了一遍,也没查出什么来。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沈放必定是念不过自己好友在死后还要蒙污吧,少年意气方刚,便做出这等傻事来了。”

  陈老伯的讲述到这里终于完结了。51年的君婷事件与冬蕗的确密切相关。如果不是张君行的突然死亡,冤鬼根本连存在的可能都没有。那也就是说,今天曲折凶险的真相,其实早在51年就完全可以露出它本来的面目。诚如陈老伯所说,张君行是为解决冬蕗事件而死的,一生光明磊落的他如果害人,也会直接以冤魂形式复仇,不必费那么大周折,又要附在什么日记本上,又挖空心思写出这么一句话来。那日记本上的诅咒究竟是谁下的呢?是否日记上记载了某些重要的必须披露的隐情而妨碍到了某人的利益?是不是那人怕东窗事发所以痛下杀手,杀了张君行和施婷呢?每个人心中都翻滚着这些问题,屋子里一片寂静。外面的虫儿偶尔啾鸣一声。半晌,李老伯首先打破了寂静:“到最后都无法知晓杀死张君行的凶手是吗?”陈老伯刚要点头,田音榛已接口道:“不用想了,肯定是冬蕗前辈杀的。全身不见伤口,面流鲜血,这不是冤鬼路惯用的杀人手法吗?”一直在身边默不作声的何健飞突接插了一句道:“可那时的冬蕗前辈还没有杀人的能力,张君行不是说她只会坐在树下呜呜咽咽地哭吗?”田音榛吓了一大跳,睨了何健飞一眼道:“何大帅哥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的?听你说话的口气,似乎很清楚那杀人凶手是谁?”何健飞疾口否认道:“当然不是。我又不是神,陈老伯他们弄了一年都还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对了,陈老伯,你有没有张君行的相片?”陈老伯起身道:“有,有,你们先坐会儿,我进去找给你。”

  见陈老伯进去了,田音榛才笑着向何健飞道:“对了,你老盯着那墙上的相片干什么?上面难道有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不成?”何健飞笑道:“还真让倾国倾城的田大小姐给猜中了。”那边李老伯忍俊不禁,一口茶都喷了出来。田音榛一愣,狠狠瞪了一眼何健飞,转过头来,跟李老伯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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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2-12 01:59 | 75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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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57节:诅咒日记(3)
      陈老伯早捧了一大堆相片出来,翻了一阵,拿出一张来递给何健飞道:“这张大头像保存尚是完整良好。”何健飞忙接过一看,只见上面亲密地靠着三个男生,当中坐着的那个,梳着那个年代常见的小平头,一副自得的笑容满溢在脸上,目中炯炯神气,仿佛正在瞪着看照片的人。左边那个张着嘴,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上排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左手搭在正中那人的肩膀上,显示他们俩亲密无间的友谊。右边那个显得 十分文气和清秀,微微一抿的笑容丝毫掩盖不了眼中一股淡淡的忧郁。相同的是,三个帅气的男生,脸上都写满了“自信”,这张相片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清新感觉。相片的右下方写着一行清秀的小字:“1951年5月30日摄于文学社成立典礼上。”

  正看间,田音榛发话了:“我竟不知道原来51年前的前辈们是如此神采飞扬的,若是到了今天,恐怕这全省高校第一帅哥的字号要在这三个当中站个三天三夜才罢休。”何健飞一愣,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冷哼一声当作听不见,只剩下一边偷笑的李老伯和不知就里的陈老伯。何健飞对陈老伯道:“这一张想必就是张君行,沈放和谭星莞的合照了。”

  陈老伯道:“是,就这么一张了,还是当年谭星莞送给我做留念的。”何健飞道:“这沈放、谭星莞是否也加入了学生会?”陈老伯道:“那倒没有,我本来也邀他们进来,不过被他们拒绝了,人各有志,岂能相强?沈放活跃于摄影社团,校史里现在还挂着的校园双雄巨幅照片便是他的得意之作。谭星莞醉心于文学,一手创建了文学社。这张相片便是张君行、沈放前去参加文学社创建庆祝活动时拍下的。”何健飞笑道:“我猜上一猜,中间坐着的那个是张君行,左边是沈放,右边是谭星莞。”陈老伯惊奇道:“咦,你怎么全猜中了?”何健飞道:“你刚才曾说想传位于张君行,我想老伯能看上的人,首先得要有一种杀伐决断的领导气魄,才胜得过主席这个职位。这一点张君行和沈放、谭星莞两人有明显的区别。你看他往中间一坐,那架势绝对不像是副主席的料。”话音刚落,李老伯黑着脸道:“喂,小子,你在说谁?”田音榛在一边笑得伏在扶手上动不得,陈老伯看着李老伯笑得前俯后仰,就连李老伯笑得也是一阵乱颤。何健飞忙着向李老伯解析是无心之失,一直沉闷的空气因为何健飞的一句错话有了松动。陈老伯想起当日张君行他们也是这般玩闹,音容笑貌宛在眼前,不由得也暂时扫开了心上的阴霾。

  闹过一阵后,何健飞才对陈老伯道:“不知可否麻烦陈老伯把上面那个像框里的相片也拿下来看一看?”田音榛心里道:“你的鬼胎终于要显出来了。”这一下,连李老伯也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看陈老伯把相框取下来。何健飞单把最初看到的那张老照片小心地揭下来,对陈老伯道:“能不能介绍一下这张相片的背景?”田音榛忙一把抢了过来,李老伯也赶紧凑过头去:上面两排共有十三人,只有作为学生会主席的陈老伯享有坐椅子的特权,每个人双手朝下,除正中的副主席外,都向左或右按45度角侧身挨着,脸上带着拘谨又紧张的微笑。都穿着整齐的学生制服,身后便是象征这个学校的标志——孙中山先生的铜像。在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映衬下,烘托出一种凝重、肃穆的氛围。李老伯一看便道:“咳,我知道了,你看这种古板的排列方式,肯定是在学生会换届的时候才要照这种无聊的相片。”

  陈老伯道:“李师兄讲得没错,这是三月底我们学生会选举出新一届班子时照的,喏,照片上除了我跟小虎之外,便是各部的正副部长。”何健飞道:“那么说,张君行也在那张照片上了?”陈老伯道:“对,他被选为组织部部长,左起第三位就是他。”三个人忙凑前去细看,但相片本就取的是远景,再加上有点泛潮,实在无法看清张君行脸上的表情,三人只好作罢。何健飞又道:“那么照这张照片的人是不是沈放?”陈老伯点头道:“当时学校里就数他的摄影技术最好了。”
人生在世,孰能无错.
顶端 Posted: 2007-02-12 02:03 | 76 楼
ivesbry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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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58节:诅咒日记(4)
      何健飞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不错,技术实在太好了!那天谭星莞有没有来呢?”话题从张君行转到沈放的摄影技术再转到谭星莞上面,陈老伯有点晕头转向,想了一会儿,才答道:“没有吧,会场人太多,我是没看见他。”何健飞道:“施婷呢?她来了没有?”陈老伯仍是迟疑了一会儿:“应该也没有。因为会场有规定,不是学生代表大会的代表不让进来。”见陈老伯实在记不起来,何健飞换了个话题道:“你说这张相片是3月底照的,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这张相片的?”这个琐碎的时间问题更是难住了陈老伯,他呆了有一刻半钟才不太肯定地道:“大概是在4月份,我实在记不起来了。”何健飞没等话讲完,已紧跟着道:“好。你记不记得是谁把相片交给你的?”这个问题陈老伯倒是非常爽快,马上答道:“是张君行,后来这种事都由组织部负责。”说着望向李老伯,李老伯点头认同。一听这相片是由张君行经手,田音榛立知有古怪,马上翻来覆去地查看,可惜仍未发现一丝异样,却听何健飞问道:“你接到相片后有没有在上面添加过任何的东西?”他的声音有一丝漂浮,明显是非常紧张。陈老伯也知道问到了关键处,斩钉截铁道:“没有。绝对没有!不但我,别人我也可以担保没有。”

  何健飞终于松了一口气,指着相片右下方的小字道:“那四个‘大年初一’的字也并非是你写的了?”陈老伯忙凑前看了一下道:“不是,看字体似乎是张君行的手笔?”何健飞满意地道:“好!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张君行、沈放和谭星莞有什么共同的爱好没有?”陈老伯道:“都是红学中人,其中以谭星莞的造诣最高。”何健飞笑道:“谢过陈老伯,我现在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田音榛和李老伯仍是一头雾水,相片都快被翻烂了,依旧找不出任何可疑之处。田音榛急了,忙扯着何健飞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这么高兴,快告诉我!”何健飞愕然道:“我听说他们也喜爱《红楼梦》,算找到知音了,开心一下子也不可以吗?”

  “你……你分明就是在糊弄我!”田音榛气不过。狠狠地踩了何健飞一脚,痛得何健飞“哎哟”一声抱着脚尖叫不止。李老伯知道何健飞的性子,不肯说便死都不会说,也不急着逼他,抬头看了一下窗外,道:“哟,天色已晚了。何健飞,我可没定房,你快出去看一下有什么宾馆。”陈老伯站起来热情的挽留道:“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不如住我这里好。我老伴已经去世,子女又在外,我一个人怪寂寞的。”李老伯为难道:“这个……”何健飞不顾脚痛,忙道:“陈老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把这两张相片暂交给我保管?”陈老伯道:“没问题,只要你能雪君行的冤情,哪怕是送给你都行。”李老伯想到何健飞过会儿不知又想起要翻看什么东西,只好答应道:“那么有劳小陈了。”陈老伯欣喜道:“那我先去做饭。对了,我这里有两间客房,一间肯定是给这位小姐,还剩下另一间,……李师兄不如和我挤一下吧,我也很想和你秉烛夜谈。”李老伯正想着回到房里跟阿强商量一下君婷的事情,忙推辞道:“下次还有机会。今天劳累太过,实在没有精神。”陈老伯有点失望地进厨房去了,田音榛道:“老伯我来帮你。”也跟着进厨房去了。

  何健飞走近李老伯,刚问得一句:“你晚上会不会打呼噜?”陈老伯忽然从厨房探出一个头对何健飞道:“对了,刚才忘了问你,你是怎么猜中相片中沈放和谭星莞两人的?”

  “哦,你说那个啊。”何健飞展颜一笑:“我是瞎蒙的,没有什么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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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2-12 02:04 | 77 楼
max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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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嗯,好长亚!
睇到最后好似有点罗嗦了!
不过前面的悬念比较吸引亚!
顶端 Posted: 2007-02-13 14:56 | 78 楼
soni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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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真繫辛苦樓主妳啊
顶端 Posted: 2007-02-16 17:33 | 7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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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59节:人才是最可怕的(1)
      晚饭间,四人相谈甚欢,何健飞因说起张君行日记本失落无法得知其中内容,好生懊恼,陈老伯停箸道:“对了,好像记起来了,虽然那本日记本丢了,可是当年它在警察局的时候必有人做过备份,或者现在还有也说不定。”警察局?何健飞心顿时凉了一半,夹菜道:“算了,吃饭吃饭。他们的档案制度还森严过我们的小铁盒,恐怕要等十年后我有幸当上警察局长才有机会。”陈老伯笑道:“那也未必,警察局的前局长与我很是相熟,有他帮忙绝对没问题。”何健飞喜道:“真的?那辛苦你明天带我去一趟。”陈老伯道:“不过我说不动他,你要去求李师兄出面才行。”李老伯忙放下汤碗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陈老伯道:“他是49届策划部副部长洪师兄,是接洽我进学生会的介绍人,他长我幼,向来只有他说我的份儿,哪有我说他的道理。”李老伯悟道:“他经常和我说起你和阿强师兄的事,多年不见,他着实很惦记你。就冲这件事情份上,他会网开一面的。”李老伯还要再说什么,何健飞拦住他笑道:“行不行明天去自有分晓。我知道李老伯的意思,为了掩饰校园双雄的真相,隐姓埋名了许久,这会子频频露面怕有风险。”李老伯笑道:“可不就是这样吗?我连户口上的名字都改了,好让人找不到我。这会子还去倚老卖老有什么意思呢?”田音榛道:“我记得人说什么八十年代校园双雄智阻歹徒劫持火车,是不是李老伯导演的把戏?”不等李老伯回答,何健飞抢先笑道:“肯定是,免得让人疑心校园双雄这么久不见是不是给外星人抢了去。不过李老伯你尽管放心,这下子没有什么你去说他去说的说法,既然他作为49届学生会干部的一员,对没能阻止冤鬼路形成也负有责任,他领我们去看档案不过是尽他未完成的职责而已。难道他可以面对一班的人死而问心无愧吗?”话音刚落,陈老伯已经鼓掌叫好,李老伯无奈道:“何健飞你说得这么好,不如明天直接让你去跟他说。”何健飞笑道:“等我今生积够了福,下辈子做个‘校园天骄’再说吧。”

  喝完汤吃完饭,众人淋浴完毕,因为明天还要赶往警察局,大家道了一声晚安各自归房休息。何健飞见陈老伯的房间已熄了灯,便对李老伯道:“我过去看看音子怎么样了。”李老伯也恨不得他快走,忙关好门,从衣服里掏出那符,捧着道:“阿强,你睡着了没有,不要睡,快出来陪我说话。”身后传来语音道:“鬼是用不着睡觉的。”李老伯吓了一跳,回头见阿强已坐在他床上。李老伯诧异道:“咦,你既然没有附身子了,为什么现在还是阿强的形状?”阿强道:“我附在他身上整整二十年,自然吸收了形体之气,现在反而回复不了当初的人形了。你找我出来有什么话说?”李老伯道:“你那时在西安说,哪怕冬蕗多杀几十人,也无法获得杀人的力量对吧?”阿强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要问我,51年也不过死了几个人,冬蕗到底是怎么拥有现在这么大法力的。”李老伯也笑道:“不错,冤鬼路52年便拥有了杀人的能力,无可置疑跟51年的君婷之死有莫大的关系。我推测,会不会是日记上的诅咒帮了冬蕗一臂之力?”阿强摇摇头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冬蕗吸我的冤气并不算多,距离厉鬼的标准还很远,起码要使冬蕗的力量翻两倍才行。一个新下的诅咒是否具有这么大的力量还是个疑问,目前最关键的问题就是附在日记本上的诅咒到底是谁下的,不过线索太少无从推断。”李老伯叹气道:“发展到这地步,怎么觉得离真相大白的日子越来越远似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棘手,如果油岗顶跟你那个地方一样,也是可以跟鬼界相通,就好办多了。”跟鬼界相通?阿强心中一动,抬头望望窗外,一轮残缺的月亮静静地挂在窗边,身边是大片大片黑压压的乌云。

  “音子,音子!”田音榛正在床上研究那两张老相片,还是发现不了什么,正纳闷不已,见何健飞像只猫般蹿了进来把门关上,吓了一跳:“你找死吗?干什么像贼一样溜进来?”何健飞忙“嘘”了一声叫她安静,轻声道:“陈老伯睡下了,你少大惊小怪的。”田音榛没好气地道:“你过来做什么?”何健飞坐在床边笑道:“先亲一个再告诉你。”话还没说完,田音榛一个大枕已从头上狠狠砸下:“你到底还要耍什么花招?”何健飞被压得“哇哇”直叫,忙讨饶道:“难道你不想知道那相片上有什么不妥吗?”这一句确实挠到了田音榛的痒处。只好放了何健飞起来道:“如果是虚张声势,我决不饶你。”

  何健飞拿起那张学生会的相片道:“我初看这张,见下面写着‘大年初一’四个字,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且不说大年初一正放寒假,没有人来照相,我们那里一二月间天气仍算寒冷,大毛衣服是要穿的,我见这相片上都是春装装束,身上薄了很多,便想一定不是在春节前后——果然是在三月底才照的。陈老伯已经确认了,这四个字是张君行的手笔,那么,张君行在新春过了一个月后仍在相片上写上‘大年初一’不是很反常吗?而且最让我起疑心的是,就在张君行分发相片十多天后,他就倒毙在冤鬼路上。这不能不使人怀疑这张相片与他的死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关系。试想一下,他孤身立志解开冬蕗之谜,与鬼界打交道,不是法术界中人本身便有一定风险,如果他知道自己有可能遭遇不测,又不舍得自己辛苦探出来的成果消失,一定会采取某种方式留下暗示,就像真阿强一样。而且那‘大年初一’又是用铅笔写的,与前面正中的钢笔题词字显得格格不入,更使我相信他是有意这样做的。”田音榛道:“我也想过这个,但可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可能是随手写错的,或是当成是新春礼物送人也说得过去。”何健飞笑道:“从来没听说过拿公家的东西当过年礼物送人的,都像田小姐这样想,线索就全没了。”田音榛怒道:“你还好意思说?偷偷摸摸进来还装成一副会发生大事的样子,若是这个疑点,我和李老伯早就知道了,又不是瞎子,那么四个大字会瞧不见?”何健飞笑道:“你们顾着字和人,自然忽略了其他东西,不过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这还要感谢沈放前辈照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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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2-16 17:48 | 80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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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60节:人才是最可怕的(2)
        何健飞的话,似乎在说沈放在照相时还照到了别的一些东西,田音榛忙拿起相片细看,半晌才道:“唔,孙中山铜像的颜色好像比较浅。”何健飞道:“废话,那时是新铸成的自然好看一点。算了,这个东西真有点隐蔽,我指给你看吧。”说着,指着相片左边最偏的地方道:“你瞧,这是什么?”田音榛道:“一棵树啊,没什么稀奇的。”何健飞提示道:“注意树干旁有什么。”田音榛凑前去努力辨认了半晌,才道:“好像是有点黑色的东西。是什么来着?”何健飞拿出一个放大镜给她道:“你用这个看就清楚。”田音榛依言接过一看,失声惊呼道:“是头发,一缕头发!”何健飞急道:“轻声点,别吵醒了人。”田音榛只觉头皮发麻,全身也有点变冷了,颤声道:“有……有东西躲在那树背后?冬……冬蕗?”何健飞气道:“蕗你个头!冬蕗已是鬼体,他那部只是普通相机,就算当时冬蕗真的躲在那里,他能照出来吗?”田音榛一听不是冬蕗,心里才安定下来,吁了一口气道:“那是谁呢?施婷?”何健飞摇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想君行那么优秀,人又长得不错,岂能没有别的女生倾慕他呢?还有,张君行死的时候,向天长呼了一句:‘这个小气的女人’才死去。他是在说谁呢?”田音榛不以为意道:“这次肯定是冬蕗,他跑到冤鬼路是要解开冬蕗之谜,多半是他去劝说冬蕗时被她的鬼样子吓坏了。”何健飞道:“不对吧?他和冬蕗并不相熟,一个是鬼,一个是人,哪有什么交往,恐怕另有其人。再说了,就算他是骂冬蕗的,也不应该用小气这个词,冬蕗并没有亏欠他什么啊?”

  田音榛心里咯噔一下,向何健飞低声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了,杀死张君行和施婷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她因为得不到张君行因而由爱生狠……”何健飞打断她道:“你慢着,你忘了施婷是自杀的吗?”田音榛向他眨眨眼睛,笑道:“何大帅哥会认为她是自杀的吗?”两人会意,不由一阵低笑。

  何健飞叹道:“不要说鬼界可以轻而易举逼人上吊,如果法术界中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他可以让你死后重生,生后再死。音子,有时我觉得,鬼并不可怕,它们有它们的规矩,反而人才是最可怕的,会让你防不胜防。音子,我交代你的事做了没有?”田音榛早就知道何健飞摸黑跑到她房间,岂是跟她讨论那么简单,如今终于要谈到冤鬼路之事中最大的心结了,敛了笑容道:“嗯,我一接到你发来的传真,当天下午就以复习经文为名进了藏经阁,大师兄只是怪怪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阻拦。通过藏经目录和实际经本对比,除了借出去的两三本也没见少。后来我去查《歼魔录》时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何健飞忙探身向前,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发现动了手脚?”田音榛点点头:“在五十年前的记录中,我注意到那些字体在末笔处都有墨水分岔的现象,这说明,书写人用的笔是那种毛色参差不齐的老笔,而唯独在1949年的那页记录上,那些字却个个圆润饱满,整整齐齐,一点分岔都没有,分明是用新笔写的。”

  “其他方面呢?”

  田音榛道:“我离开五台山后,去了一趟终南山,掌门天机道人说终南山虽然是道教泰斗,可是成名历史不算久远,如果要翻找古老阵法的话,最好去武当山。我听了这话,便只借阅了他们的《伏妖录》没有发现异常。告辞出来后,我先后造访了少林,峨嵋,武夷等地,都是一切正常。后来由于时间较紧,就没有去武当了。”何健飞道:“这么说,你是没有查阅到有二十三童子阵的资料了?”田音榛道:“连个影儿都模不着,我上少林时,方丈对我道:‘这些布阵排兵发法术你们五台山是头一个大宗,怎么反而来我们这里询问?’我有苦说不出,只好唯唯应是。”何健飞道:“看这情形,不如等张君行的事完后跟我们一起上武当山问问。”

  田音榛答应了,一边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查什么二十三童子阵呢?那真阿强不是说了吗?二十三童子阵早已失传,可能山外隐世的高人才知晓。各大门派中,均没有相关记载也是很正常的。”何健飞坐在床边静静地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可是后来整理出供词一看,却发现矛盾迭出,疏漏颇多。不要看真阿强外表柔软文静,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置一班二十七个人于死地,这种奸狡凶惨之徒,怎么可以轻信?”说着,深深望了一眼正听得入神的田音榛一眼,道:“我大胆说一句,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离冬蕗死的真相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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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2-16 17:49 | 8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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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61节:人才是最可怕的(3)
      原本以为早已水落石出的冤鬼路起源之谜再起波澜,真正知晓当年实情的只有真阿强一人,冥界的惩罚已是最重的了,那他为了什么要掩盖真相呢?是为了冬蕗还是为了他自己?现今张君行那条线索也是纷繁复杂,进行得异常艰难,两大谜题交织在一起,使得冤鬼路的解决之日遥不可数。想着想着,何健飞头有点痛疼了,却听田音榛在一旁摇着他的肩膀道:“真阿强的供词我也细看了一两回,并没发现什么纰漏,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矛盾?”何健飞笑道:“你若是以相信二十三童子阵为前提,便什么也发现不出了。事实上他最大的纰漏就是在二十三童子阵上面。佛门中崇尚九九归真,八十一为圆满之数,创设阵法也必须遵依佛门原理,这二十三上不达天,下不及地,很难想象有人拿它来布阵,这是其一。即便真有这个阵法,二十三加上中心发动一人,一共二十四人同时发力,要毁灭也是一起毁灭,而他们却是分批死亡而且还是采用自杀一类手段,这真是闻所未闻,这是其二。他的供词上先说二十三童子阵要取人的性命,末了又说其实不用,这种问题根本自相矛盾,说明那二十三童子阵的可信度的确值得怀疑,这是其三。我目前就发现这么多了。”

  田音榛听得呆住了,半晌才接口道:“那个所谓的神秘人会不会也是真阿强编出来的呢?”何健飞道:“这个应该可信,真阿强没有一点法术基础,没有人点拨他,厉鬼阿强又怎么会给逼回破庙呢?”田音榛道:“你叫我偷进藏书阁就是为了查证此事?”何健飞只“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田音榛身子忽然微微一颤,轻声道:“你……你怀疑我们的师……”

  “音子,”何健飞掩住了田音榛的口,轻叹一声,凝声道:“有些事情,我们是不可以乱说的,不过五台山几百年清誉是否毁在这一举就很难说了。”田音榛明亮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液体在流动,良久才从被何健飞掩住的嘴里吐出一句话:“不会的,五台山不会这么做的。我们都不会去做,更何况我们的师……”她说不下去了,眼睛立时蒙上了一层雾般的薄纱,何健飞放开手,拉着田音榛的手道:“好音子,告诉我,如果情况真坏到了如我们所料,你是帮天还是帮五台山呢?”田音榛低下头道:“帮天。”何健飞叹道:“公理自在人心,善恶自由天定。惩恶扬善,这是佛祖教我们的,心中为善,才是真正的善。古时多少人为了这个字不惜叛帮叛教呢。”一轮被乌云咬掉大半的月儿惨淡地挂在天际,周围不见一颗星星,何健飞怔怔地看着它,心里想着:“多半要下雨了。”田音榛已靠在他怀里轻泣起来。

  李老伯那边,两人已经胡侃了很久,阿强见李老伯困意渐渐上来了,便一边懒懒地答应,一边催他快去睡觉。李老伯无奈只得上了床,刚躺下又马上翻身起来:“我记起一件事了。”阿强又气又笑道:“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这样耍赖不睡觉像个小孩儿似的。”李老伯忙道:“不是耍赖,我突然想起会不会是那件事发了。”阿强警觉道:“哪件事?”李老伯道:“我们上任第二年那件事啊。”阿强道:“不会吧?我们不是弄好了吗?”李老伯道:“可你那时说是权宜之计啊,权宜权宜,保不准已经事发了我们还不知道。”阿强刚要答话,突然门上传来响声,忙住口不说,原来是何健飞回来了,见到他们俩笑道:“原来你们还没有睡啊,早知我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了。两位在谈些什么,看上去挺兴奋的。”阿强微微一笑道:“在谈学校里面的事情。”何健飞笑道:“我已经叫大师兄在偏殿给你留了一个香火位,闲时坐在那里受受香火供奉,也好早日消除罪孽。”李老伯道:“你该不会是又骗他进什么阵来削弱法力吧?”何健飞笑骂道:“少挑拨离间,旁边就是大雄宝殿正殿,我胆大包天连佛祖也一起害不成?”阿强笑道:“谢了,我得空时就会去。明天还要赶远路,你俩快去睡吧。我好容易劝小李躺下,你又招他起来了。”两人于是依言睡下无话。
 次日一早,陈老伯就起来和田音榛一起做了早饭,众人吃毕,当即搭飞机离开商丘,前往学校所在地。飞机场离警察局干部宿舍并不远,陈老伯提议走过去。恰巧路上要过一座人行天桥,站在天桥上,远处的孙中山铜像傲然屹立,清晰无比。虽然经过五十多年的风风雨雨,铜像身上也有点变黑了,可是那慈和的笑容仍一如既往地支撑着这所学校百年基业的繁荣。李老伯和陈老伯都不由得看呆了,离铜像不远被高高矮矮的楼房遮住的,便是谈之色变的冤鬼路所在地,也是他们很多亲密朋友的葬身之地。伟人与冤魂同在,正气共怨愤并存,恐怕也是这所大学独特的风景线吧。

  何健飞和田音榛走了好远才发现两位老人没跟上来。田音榛奇道:“他们还看得这么入神干什么?难道他们没见过铜像?”何健飞道:“你没经历过他们的处境,自然很难体会,而我也是自张传勋死后,才懂得了这一点。”这时,太阳跳出了云雾,远方的孙中山铜像全身立时焕发出夺目的古铜色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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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2-16 17:49 | 8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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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五年冤鬼路(1)
        冤鬼路四部曲的第一部《冤鬼路》1999年完成初稿,2000年开始在网上连载,转眼已经5年,不见衰落,是鬼话历史上寿命最长的作品,也是鬼话的奇迹。这个奇迹至今还在延续,我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何健飞这个经典形象已经在无数人的校园生活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一个优秀作品的生命力不仅来源于作者对它的全心付出,更来源于它本身就已经蕴含的独特魅力。我不得不承认,《冤鬼路》的出现是得天独厚的。南方的校园里总是流传着很多很多的民间传说,这些传说或恐怖,或凄美,是对那些无辜惨死的学生或者自杀而徘徊的灵魂的一种解说,抑或是慰藉。冤鬼路的传说真实起源在中山大学,只是那时的学生都习惯称之为恐怖小路。冥冥中自有天定。与其说我在无意中闯入了冤鬼路的世界,倒不如说冤鬼路一直在召唤我。我是早从别人的口中就知道了这条震悚校园的恐怖小路的,而一向敬畏鬼神的我自然也对它退避三舍。很多次朋友开玩笑说:“去走走恐怖小路吧。”我总是尖叫一声:“不去!”但是缘分是躲不开的,越躲,缠得就越紧。

  那是一天午后,在饭堂吃完异常难吃的饭菜,朋友提议说,走走吧。我答应了,饭后的散步是每日的例行功课,无论是在中大,还是在我的学校。中大是最适合饭后散步的地方,树阴森森,绿意盈盈,让人不由心生惬意。但是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如何的不对劲,明明是很大的阳光,照得身上暖烘烘的,但是越走就越觉得阳光逐渐变得惨淡,变得像那阴冷的月光。我抬头看那阳光,耀眼依旧,可是我身子却越来越寒浸浸起来。问朋友,她居然也是同一种感觉。难道变冷了?我们于是决定停止散步,回去添衣服。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们迷路了!当朋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一遍又一遍地问她:“迷路了?你开玩笑吧?你不是说这地方你天天走的吗?怎么昨天不迷前天不迷偏偏今天迷了?”她给我逼急了,撂下一句话:“这地儿你也走了好几遍,你还说闭起眼睛都认得,那你认一认,我们在哪里?”我瞪大眼睛看了半天,终于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回想起来仍然会出一身冷汗,明明就是经常走的那条小道,但是拐了个弯后,竟然会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是真有传说的幻境?还是专为我们开了一个时空隧道?然而,真正诡异之处才刚刚拉开微笑的序幕。

  首先说明一下我们迷路的地方,是在竹林深处的一条小路上,离主干道很远,周围是那些古老的砖房,用作研究室或是教授的住房,附近找不到人,也没有路牌,我们只能自己瞎蒙方向乱走。走着走着,我突然觉得胃很难受,想吐,同时五脏六腑像是充斥了寒风一样,全身像是跌入了冰窖,汗毛耸立。我转过脸来想问朋友,却发现她也是脸色苍白。怎么回事?我用惊惶的眼光看着她,她抬起头,向四周努力地辨认着。突然她脸色大变,用颤抖的语音跟我说,一字一句地说了一句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这里是恐怖小路!你看那棵树,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女生吊死的地方!”
人生在世,孰能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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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63节:五年冤鬼路(2)
      我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怔怔后退了两步,那一瞬间,轻风吹来,我依稀听见有人唱歌的声音,很柔美,却充满着刻骨的寒意。我跳了起来,对朋友道:“你——你怎么会带我到这条小路上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死都不要来这里!快回去!”我朋友也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恐怖小路明明离我们吃饭的地方那么远,怎么会只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我根本不敢再听下去,扯着她飞快地跑走了。跑得越远,却感觉那歌声越清晰。

  你越躲,它就缠得越紧。因为命中注定要牵连在一起,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是断不了的。就像小说中写的一样:“一定会死的!逃不掉的!”我们再次迷了路,这一次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互相抱怨,因为我们都凭直觉感到,今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对劲,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我们刻意回避着,不走回原来的方向,想着应该左转的地方,我们偏偏右转。此刻的我们,已经不再奢求很快走到大路上,只是希望先远离恐怖小路。然而,命运不容得随便更改,事与愿违了,我们再次感觉到了那种难受的味道,这次反胃得特别厉害,我头皮发麻得要炸开了一样。不用再等到我朋友说明,我已经远远地看到了那棵孤零零的大树,静静地立在那里,用嘲讽的目光看着我。

  我朋友却开始平静下来,对我说:“看来这次是逃不掉的了。我们注定要走过这条路,走过去,就是主干道了,就能找到回宿舍的路了。”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牵着她伸过来的手,慢慢地,胆战心惊地踏上了这条路。一路上,没有人说话,也听不见歌声,但是我总觉得周围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哀悼的,痛苦的,无奈的气息。终于安全走出了那条小道,我突然有种想回过头来的冲动,想再看看这条在阳光下却始终让我感觉寒冷的小路,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回头。我奶奶说过,有些人,就在你背后等着你,但是你却万万不能回头。是否万万不能,我没有去考究,但我的确忍住了回头的欲望。

  后来,我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这条恐怖小路的传说,一个女生因为成绩的压力,所以无奈地选择了上吊这种残忍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又有人说,她成绩很好,死的原因只是因为另一半的始乱终弃。众说纷纭。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多半女生都不愿意去走这条晦气的路。我沉默了大半个晚上,在回想白天的事,在想那个女孩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有着什么样的勇气去跨越生死的边缘。我想,她并不是想找替死鬼才召唤我两次来到那条路上的,她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想诉说她的苦衷,她的痛苦。鬼作为一向凶恶的形象在我心里发生了动摇,我感到心痛,一个人死了之后还要被人误解,被人视作洪水猛兽地驱赶,那是一种怎样的撕心裂肺!每个人选择终结都有他的无奈,不能说,自杀的人就是不珍惜生命,对生死的反思促使我最终下了写作《冤鬼路》的决心。

  在《冤鬼路》发表在网络之后,中大的男生——注意,不包括女生——争相以晚上单独走过马岗顶上那条“冤鬼路”为荣,这不得不说是一件趣事。我以一篇文成就了一处景点,也算是功劳一件吧。只不过马岗顶其实不是真正的冤鬼路,笑。

  《冤鬼路》应该是第一部将法术和悬疑糅合进来的灵异故事,然而,我更看重的是它对人性、善恶、正邪的区分,对爱情友情的颂扬。无数人来信跟我说,掩卷之后,泪流难抑,这是发自内心的感动,是旁观者的心痛。这也许能解答为什么《冤鬼路》系列能一直在网上保持相当高人气,为什么数以万计的读者能追随五年,忠贞不渝,不离不弃。谢谢你们。很多读者因爱生痴,自发组成了“纳米”——我的粉丝团。谢谢你们。

  有朋友说我冥冥中总有预测未来的能力,现实中的BBS会像我文中写到那样消亡。朋友笑我幸亏没有写他们那个BBS,我心在滴血,我不信我的文章真的有如此大的能力,能够预测吉凶。然而,怪事总是一件又一件的发生,让我郁闷不已。例如读载有我文字的网页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当掉,怎么刷新都于事无补。这种经历很多读者都有过。昨晚我的总编在读一个纳米力挺“王者归来”的网页时同样的状况也出现了。奇怪的是,唯独我看的时候,网页无论怎样都不会当掉。纳米笑言也许是因为写出的小说有了灵性,在默默的守护着我。一直以来,我写的文从来都对妈妈保密,可她昨天终于耐不住好奇心,熬夜挑灯看了《冤鬼路》,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我亲爱的妈妈晚上不敢起夜,然后第二天起床后把我骂了一顿。
 我今天起来昏昏沉沉的,一晚上梦见的都是灵堂情节,它还真够体贴人意的,知道我写完了《樱花厉魂》,顺水推舟帮我重新复习第三部的剧情。但是,我想,在重新提笔构筑第三部《灵堂课室》更为宏大的剧情之前,我不得不休息一段时间,因为在写《樱花厉魂》结局的时候,虽然我拼尽全力,还是深深地陷入了那股无法自拔的忧伤当中,是对毁灭的哀悼?是对决裂的叹息?我不清楚,只记得很多个晚上的梦里,都有樱花漫天飘舞,何健飞站在那里对着我静静地微笑。于是,我开始坚信,它们都成了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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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64节:这,真的很不错 莲蓬(1)
        英雄是经过时间沉淀下来的;英雄是影响了一代甚至几代人的;英雄是曾经的风云人物——至少在某个领域里,你无法忽视,绕不开它。也许有人说那应该叫经典,我宁愿用“英雄”这个词,不只是为了那一点悲壮,而是它体现出来的那种沧桑、失落和时间磨砺感,远比“经典”要强烈得多。“经典”实在是缺少了一种气势。而《冤鬼路》,却是一部气势经久不衰的作品。Tinadannis所带来的旋风整整横扫了中文互联网六年。曾经读过这部作品的会为之激动,没有读过的会为之吸引,而那些已经离开网络的读者,在一个寒冷的有风的下午,走进书店,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冤鬼路》,将是怎样的感觉?欣喜?伤感?或者只有淡淡的怀念了?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冤鬼路》终于要出版了,而我们这些追着它成长的读者都老了。我老了,莲蓬鬼话老了,互联网也老了。当我们终于可以把它从冰冷的电脑屏幕上卸下来,做为一本书贴在我们的心口,那一点点的温暖,不只是“百感交集”所能形容。

  从第一部网络作品集——安妮宝贝的《告别微安》始,到Tinadannis《冤鬼路》的出版,虽然不能包括这期间所有的作品,但绝对是一个时代的结束。这一本书,为整整一个互联网时代——“英雄时代”做了一个终结。《冤鬼路》可以说是“英雄时代”的最后一曲绝唱。随着它的出版,“英雄时代”算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了。再没有什么值得人怀念和值得人伤感的经典没有变成书本了。——互联网已经进入了“平民时代”。

  网络大潮初起于1998年,1999到2000年是中国互联网的“英雄时代”。那是个激情澎湃的时代,这期间涌现了许多经典作品和人物,如安妮宝贝和她的《告别微安》,如宁财神,如邢育森。如当时还是广东某大学学生的Tinadannis和她的《冤鬼路》。

  看安妮宝贝是到一个“暗地病孩子”的网站,看Tinadannis,则说来有点复杂。我是在海外的一个华文网站看到Tinadannis的《冤鬼路》的。当时还没有料到中国大陆也会有这样优秀的作品,我以为大陆的作品,顶多是像我一样,模仿台湾的鬼故事,写写一惊一乍的小段子吓吓人。但是《冤鬼路》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这个高度是什么呢?——人性。鬼故事向来是以鬼喻人的,所谓恐怖的背景,其实也是为了提升人性。但当时的很多作品,包括台湾、海外的那些,已经走入了“惊吓”的误区,而不是挖掘“惊吓”后面更深刻的东西。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同样,世界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恐怖。当我们流连于“冤鬼路”,为冬蕗、施婷、阿强等人的命运感到恐惧和慨叹时,我们仅仅是品味其中的“惊吓”吗?鬼不是吓人的因素,吓人的是通过“鬼性”所折射出来的人性。Tinadannis也许不是有意为之,也许不是刻意去挖掘背后这些深刻的东西,但是她在无意中做到了。她在自然流畅的写作中无意触摸了人性中柔软、敏感和脆弱的部分。虽然,这种触摸是隔着“鬼”的表皮的。

  那时,网上还没有类似《冤鬼路》的作品。我不知道这种类型的作品应该称作什么才好,校园悬疑恐怖文学?或者校园恐怖演义?Tinadannis的语言和故事都是演义性质的。情节和悬疑环环相扣,令人一读之下,就欲罢不能。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能用非常干净的语言营造出一种非常恐怖的氛围,几乎所有看过她故事的人,心理上都会跟着故事中的主人公惶惶不可终日。所以,她的作品一经贴出,即广受欢迎,风靡了整个中文互联网。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校园悬疑恐怖文学”是一种类型,Tinadannis就是这种类型文学的开山鼻祖。后来出现的很多有影响的以校园为背景的悬疑恐怖作品,多多少少都带有《冤鬼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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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65节:这,真的很不错 莲蓬(2)
      我觉得自己不是个轻易能被感动的人,但却被这部小说感动了。我的意思,不是说《冤鬼路》写得多么多么好,说一部作品写得好,往往带有一种无力的苍白。我要说它带有一种气味,这种气味我非常喜欢。其实吧,每个作品都是带有自己的气味的。正是这种气味在吸引着读者。有的作品的气味令人生厌,唯恐避之不及。有的作品的气味则令人非常舒服,比如那种在温暖的阳光下晒过的被子的气味。这样的感觉很像在说一部爱情小说,但我说的是那种在黑暗和潮湿的重重压抑之下,包裹你的那种刚晒过的被子的气息。Tinadannis的作品正是有这种气味的“被子”。很多人被《冤鬼路》吸引,是因为其中的恐怖、一波三折的情节,以及文字中阐发出来的对亲情、友情和爱情的执着。但我被它吸引,却是因为一种更纯净的东西。那种写出最强烈恐怖的纯净,那种写出最阴暗潮湿地界的阳光,那种会在最冷的日子里飘出来的刚晒过的被子的气味。《冤鬼路》的故事是悲剧的,人物的命运是悲怆的,但Tinadannis的心态却是阳光和英雄主义的。这种矛盾的感受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住千千万万的读者。很多年过去了,电子和数码时代一日千里,互联网已经换了几代人,但Tinadannis的影响依旧。从中山大学BBS,到水木社区,到小百合,到栋力无限,到莲蓬鬼话。她的帖子永远是热门帖,点击永远是第一位的。很多读者之所以离不开她,之所以一看到她的作品就追捧,已经突破了作品好坏的意义,而是因为一种英雄主义的情结,因为一种怀旧与时间的痕迹。那种痕迹就像在一个温暖的下午喝过的一杯醇醇的咖啡。回味是永久的,回味成了一种习惯。当阅读某个人的作品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时,那种拥趸将是终身的,也许Tinadannis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许Tinadannis的读者——那些被亲昵地称为“纳米”的粉丝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2000年,我开始接触Tinadannis的作品,并登陆广州中山大学BBS看她的《冤鬼路》。2001年,我在天涯社区创办“莲蓬鬼话”,其间陆续有网友转载Tinadannis的作品,包括《冤鬼路》的后续《樱花厉魂》和《灵堂课室》。其间曾试图联络Tinadannis,未果。2005年,Tinadannis来到莲蓬鬼话。2006年,Tinadannis在鬼话发表《冤鬼路》第四部《魂祭》。2007年,《冤鬼路》系列作品开始出版。

  在今天,已经和Tinadannis成为朋友后,我才发现她文字中那种纯净的东西来源于她的本质,她一直是个很纯净的人,纯净得带有一点点的英雄主义气概。不管她的小说写得怎样风生水起、恐怖万状,她的本质一直纯净。我不知道有朝一日她会不会失去这种纯净而变得复杂化。那样,《冤鬼路》系列作品就真的结束了,英雄主义也同样宣告结束,我们也许会看到另一种风格的陌生的Tinadannis作品。但不管怎么说,《冤鬼路》已经成了一个里程碑,Tinadannis已经给我们带来了整整一个时代,这——

  真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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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66节:遥想当年,万人空巷
《冤鬼路》情节引人入胜,捧读让人欲罢不能。记得Tina在水母(水木清华BBS)发文之时,正值灵异故事萧条之际,此文的出现顿时刮起了一阵强劲的灵异旋风,一直被水文困扰的鬼版开始频频出现在最热门版块里面,更有甚者,“十大”前三甲全部源于冤鬼路系列,一天之内回帖量80%以上均是对《冤鬼路》的感言。连载期间,众多读者急不可待拼命催文,形成罕见的网络“万人空巷”现象,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

  在Tina的带动下,很多人立志成为鬼版写手,并在后来涌现出多部承继其风格的校园作品。Tina以一己之力带动鬼版的全面繁荣,这不能不说是《冤鬼路》的巨大魅力。而她本人因此不仅成为校园恐怖流派当仁不让的领袖,更被公认为校园恐怖第一人。

  2006年12月15日

  KCN,全国最大BBS水木清华站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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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67节:那条路 白尽含
  也许总有一天,我要去认真地面对这些。那一段路,那片片樱花,那一场场游戏……

  从紧张的高中跳入大学,百无聊赖之际,我突然想起了高中时期看过的《冤鬼路》。

  我找到了它,终于看了完整的故事。于是我爱上了Tina,是一种奇怪的爱。

  我将《冤鬼路》发到了自己的Blog上面。

  “喜欢你Blog的风格,喜欢你的故事,喜欢你寻找时专注的言语……”这是第一个我的Blog上关于《冤鬼路》的评论。三天后,我知道了她的QQ号码,知道了她的名字——玛丽亚。

  当我第一次与她视频的时候,我发现,这是一个美丽而健谈的女孩。我对她产生了好感。我们相约,每天都要见面,每天都要给对方留言。

  渐渐地,一种甜美的感觉在我心中蔓延开来。当我开始对她表白的时候,她讲了一个故事给我听。

  那是一个晴朗的夏夜。她和以前的男朋友吵架,很不开心。她决定去见自己的网友。这是她第一次约见自己的网友。她告诉我,她只是想惩罚谁,她告诉我,在那个夏夜,她经历了两个第一次。

  凝望着电脑中她的影像。在一秒钟内,时间仿佛凝固了。之后我立刻关掉了视频,将自己怀中抱的吉他——那个陪我流浪过的伙伴——砸碎在地上。琴弦割破了我的手指。我只希望,能从谁的衣袖中伸出一支枯爪,将我的左胸掏空。这样,它便不会那么痛。

  在视频里,我微笑着,低下头。“我们见面吧!”

  约定了时间,约定了地点。只是我出现得太早。绕着她的学校走了整整一圈。

  她出现了。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也许还带着几分腼腆。现在,我只记得那双眼睛,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我却分明从那里看到了孤独,无尽的孤独……

  我们并肩走在那条道路上。很久很久……我们没有说话,我却感到心灵在沟通。我们坐在昏暗的餐厅内。她说现实中的我不一样。现实中的我变得很多话。在餐桌上,我讲了很多故事。音子的死、音子对何建飞无尽的思念、那条漫天飞舞樱花的小路。虽然外面已近寒冬,我的心里却飘起了樱花。

  出餐厅的时候,天刮起了风。我蹲下身体,帮她拉好外套的拉锁。她说如果我能永远对她这么好,就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第二次见面时在我的家里。一个看起来干净明亮的出租房。我租了两年的房子,我把这当成自己的家。我准备了很多她喜欢吃的东西,她笑着说我是在用吃的勾引她。我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幸福。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再次凝望她的双眼。那眼睛深处藏着什么,我猜不透。只感到了她柔软的嘴唇,还有她身上的奶香。

  第二天送她回学校的车站上,我忍不住问她是否喜欢我。她只笑笑回答:“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人鬼尚能有那样的真情,何况我啊!”我也笑了笑,目送她坐上回学校的公车。不是我太傻,只是那眼中藏着什么,我看不清。我又想起了阿强,想起了冬蕗,想起了音子……

  她在我身边流着眼泪,只因为看到那双枯手在音子的胸前穿过,只因为那一句没有说完的话。也许那是今生永远的遗憾。我突然想起,曾几何时,我多么希望能有一双枯手掏空我的胸膛。于是,它又隐隐作痛。她说想和Tina聊天。于是我一直注视电脑屏幕,不断刷新。我不忍睡去,我只想第一时间知道Tina来了,第一时间告诉她,帮她完成一个心愿……

  她突然对我说,以前的男朋友想跟她和好。我只是哦了一声。她说她需要时间。她瞒着我说她有事情,可是我就知道,她是去接电话。于是我开始拨打她寝室里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那时我恨你,但今天,我很感激你。你让我明白,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幻影……为什么会爱上你?穷尽一生也无法问出答案。
  一句重复的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请问,稍候是多久?

  在一个寒冬的下午,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在西单,我看见了一棵愿望树。我在愿望树上写下,希望永远和她在一起。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最后一次逛街,最后一次一同吃饭,最后一次目送她坐上公车。公车开动的一刹那,我蹲在地上。留下了今生最后的泪水。我知道她在看我,我不想再掩饰……

  我开始痛恨Tina,我开始痛恨《冤鬼路》。所谓付出,所谓真情,一文不值!在Blog上,我只留下了这样的话语:

  做一个沙漏 装满红色砂粒 沙漏翻转 时间不再留恋

  破万年尘封 洒下回忆片片 青丝斩断 爱人不再思念

  狂风满卷 枯叶纷飞 我自仰天长啸

  剑指惊涛骇浪 一声怒吼 从此不见天空

  我把玛丽亚从我的QQ里删掉,从我的手机里删掉,从一切可能找到的地方删掉。我突然发现,我退步了。我突然发现,现在,让一个人消失同样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毕业了,我不想再留在北京。只想早点回老家,找一个爱自己的女孩,找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我在鸭绿江的边上买了一套房子。因为那里的风景好。至少推开窗户,面对的是绿绿的江水而不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和高大的抽油机。记得有个人说喜欢这样的窗户。

  很多用人单位跑到学校里面想要人。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一条信息上,无法离开——克拉玛依茉莉芬芳艺术学校招聘若干艺术科目教师。我的心为之一动。

  QQ上,我搜索了一下她的昵称。列表上只有一个人而且在线。我发了加入好友的申请之后,她下线了。

  突然之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当我把个人简历连同唯一一份只为一个用人单位专门写的求职信发到那个学校的信箱的时候,系统提示我是否确认,我没有犹豫。

  也许故事远没有结束,只是我自己在欺骗自己。

  我也终于明白,我一直都在爱着Tina,爱着《冤鬼路》。怎么走,我都走不出Tina设定的那条路,那是情人之路,那是真爱之路。

  ——现在不是秋天吗?这么早就有樱花开了?

  ——因为这条路终年樱花不断,所以才取这个名。现在别称情人路了。因为好多恋人喜欢去那里。而且在那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哦?什么传说?

  ——只要在那条路上说出那三个字,就可以获得永远真实的爱情。

  白尽含,百度Tinadannis吧开吧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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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2-16 17:53 | 88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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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生-死-殊-途-轮-回-作-弄:冤-鬼-路

第68节:连指尖都怕到冰凉,泪落在手背
  风吹走我眼角的一滴泪,来不及闭上眼睛去挽回……

  我是个胆子极小的人,晚上独自睡一个房间,连关灯对我来说都是一件恐怖的事情。黑暗中,我就会不自觉地缩进被窝深处,不敢睁眼。可我却喜欢鬼故事,矛盾,而又神奇。小时候听外婆讲,人死去会到另一个世界。屈死的会化作厉鬼回来索命,受人恩惠的会投胎报恩,狐狸会很容易幻化人形,妖怪和鬼魂也有善恶等等等等,让我心驰神往,却也让我学会了害怕。上学之后就很少接触这些了,那时候的教育很正统,没有任何恐怖故事可读。直到初中的时候,偶然在街边旧书摊上买到了一本厚杂志,里面是新奇的鬼故事,各种各样的描述,让我悚然之后,无比畅快。那时候,我读到了人的灵魂有36克,死后若想获得重生,需要爬上燃烧的720级台阶……大学时代开始听《张震讲鬼故事》,这种音效做出来的有声资料带给我极大的失望,当寝室里的姑娘们哭喊着尖叫出声,我已经可以戴着耳机让故事在耳边重复而从容睡着。我胆小,但我决不害怕这种人为的一惊一乍和跳大神一样的音乐。

  网络的出现,开创了我真正意义上的鬼故事时代。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到《冤鬼路》三部曲,在此之前,我只是百无聊赖地读着一些吓一跳之后就不再有任何感觉的故事。读《冤鬼路》的那段日子里,我近乎疯狂地寻找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一部接一部地追着看那些触动我心的故事,通宵达旦,废寝忘食。毫不讳言,我当时最大的愿望是能够见到这个神奇的女子。她让我知道了,所谓的鬼故事、恐怖故事、悬疑故事、推理故事、言情故事等等等等,皆可化为一体,融合出这样的文字,让我痴迷。
  第一次,我把网络上的故事打印了下来,厚厚的一大叠。《冤鬼路》三部曲端正地摆进了我的书架。记得一个影视评论的朋友那时候曾经叹息电影毫无出路,谈到鬼片,他说:“现在的鬼片越来越没劲,不能悬疑,就只能叫惊悚,连惊悚都不行,就只能学恐怖,可连恐怖都达不到,现在只是在玩吓唬人和恶心人。”我把《冤鬼路》交给他看,第二天他交还给我的时候,眼圈微黑,据说看了个通宵。他赞叹,总算知道了什么是心底的恐惧和欲罢不能。是的,就是这样的Tina,给了我太多的不一样,分明有寒气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连指尖都怕到冰凉,却不忍移开目光,急切地探求着下文,下文!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完美的心理恐惧、引人入胜的情节加上生动无比的描述,只能算是一个上乘的鬼故事,算不得巅峰。我看Tina的故事,不止一次落泪了。不是吓到,甚至不能够完全称作感动,只是有什么在恐惧之余,深深触碰着心里柔软的那一部分,回想起太多瞬间即逝的什么,却又看不清楚,只觉得人在其中,身在其中,泪落在手背,滚烫的,方才知道,自己哭了。

  《冤鬼路》里,恶鬼心底的兄弟之义,真心的爱;冬蕗的不幸却又无奈;忍辱负重一生的沈放;真的假的阿强……都已经不重要,他们都是为了心中的信念努力着,或鬼或人,又能怎样。惟有死去的田音榛,化作另一种牵念,绕过心头,说不清的悲伤,不够浓烈,却挥之不去。

  《樱花厉魂》,却转了笔锋,“难道爱一个人是有罪的吗?”还是那样一个田音榛,清亮的泪痕划过她的脸,也打湿了我的衣襟。“就让思念从此毁灭,就让灾难不再重现,当爱变得如此真切,从此魂消魄散在三界。”我不能够恨她为了爱,为了永远都不能再拥有的温暖拥抱而化成妖,生生死死,生离死别,Tina,你的故事为什么这样收场?连一点希望都没有留下。

  哪怕你已经化作青烟,我的心还在,哪怕你已经海角天涯,你的梦还在,生死殊途,轮回作弄,我们在相爱的瞬间离别,那又怎样?“你真的能斩断尘世间一切的依恋吗?”谁又能呢?一句话都带给我无边震撼。我什么都没有悟,我却什么都已经懂得。

  在Tina走过的路上,我没资格写鬼故事,这个名字,几近仰望。

  看鬼故事落泪,我只有在看Tina的故事的时候才会,这就是我心中与众不同的那个人。现实里,每个生命都平凡,我不敢说那个写故事的女孩真的在现实里也会让我仰望,可这个名字——Tinadannis,已是我在鬼故事生涯中的丰碑,绝无更改。

  Tina,我是镜子,一个默默品读着你的故事,安静投入,独自流泪的女子。

  镜子里照出的是什么?我愿,是你永远快乐的笑容,和幸福!

  祝福你!

  2006年3月27日

  镜子,一个默默品读着Tina的故事,安静投入,独自流泪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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